靠着轩窗的长条桌前。
崇平帝道:“先用膳,等会儿再说。”
待众人用罢饭菜,重又落座品茗,崇平帝也没有多喝,只是小酌了两杯。
宋皇后提及另外一事,道:“陛下,让诸皇妃省亲的圣旨已经降下去了,先让各家修省亲别墅,等明年上元佳节的时候,也能共叙天伦,现在各家都上了谢表呢。”
崇平帝点头道:“皇后也可去省省亲,这些年在宫里打理六宫,也回家与宋公团聚。”
贾珩端起茶盅,轻轻品了一口,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宋皇后,丽人雪肤玉颜,笑靥恍若玫瑰盛开,娇媚无端,而粉腻秀颈上挂着一串珍珠,雪岭丰盈。
顺势放下茶盅,忽而心有所觉,凝眸看向正将一双灵动清眸瞧着自己的咸宁,眼神中蕴着一抹好奇之色。
嗯,别让咸宁看出什么来了吧。
宋皇后柔声道:“臣妾父亲说倒也不用折腾了,还说等春暖花开以后,回到杭州老家去,落叶归根。”
宋皇后当年是浙江杭州府人,原是到金陵府办事遇到了当时为雍王的天子,然后成为今天母仪天下的六宫之主。
崇平帝想了想,道:“那也好,宋公坐船过去调养调养,西北这边儿气候是要差上许多,不及江南宜居。”
宋皇后玉容柔美,目光莹润如水,纤声道:“那臣妾就代父亲多谢陛下了。”
其实,她也想回一次江南,但现在时机也不大合适,等到时候再看看具体情况吧。
崇平帝转而看向贾珩,问道:“子钰,等会儿随朕去与李卿再议议北方之事。”
“微臣遵旨。”贾珩拱手道。
君臣二人说着,没有在坤宁宫多留,前往大明宫内书房,崇平帝打发戴权去唤来了李瓒,兵部侍郎施杰一同议着军机。
至于另外一位军机大臣南安郡王,此刻倒不在军机处。
大明宫,内书房
午后阳光照耀在澄莹如水的玉阶之上,而蟒服少年垂手而立。
李瓒与施杰进入其间,向书案之后的崇平帝躬身行礼,道:“微臣见过圣上,圣上万岁万万岁。”
“两位爱卿平身。”崇平帝示意两人平身,让戴权看座。
“李卿、施卿应已知晓北境之事,女真兴兵吞并察哈尔蒙古,以便侵我汉土,将来就是一从北平,一从山西大同,两路犯我大汉。”崇平帝说着,吩咐着戴权准备舆图。
李瓒面色现出凝重,却并未第一时间说着,而是看向贾珩,问道:“此乃牵涉女真国运兴衰之战,永宁侯可有对策?”
贾珩道:“李阁老所言不错,女真定然倾国而伐蒙古,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必要时候需得领大军出塞,联蒙抗虏。”
“女真八旗劲旅,骁勇善战,又在草原之上,贾侯可有胜算?”军机大臣施杰问道。
贾珩走到舆图之前,说道:“我以京营精锐骁骑出塞,与蒙古两方策应,虽不敢言战而必胜,但胜负犹在五五之数。”
李瓒面容上见着思忖之色,说道:“女真肯定会派兵牵制,一路是北平,一路是大同,北平入寇河北、山东劫掠,向来如入无人之境,而我官军与其交战,朝野上下瞩目,那时我大军出塞,胜负难料,朝堂一夕三惊,风声鹤唳。”
说着,看向崇平帝道:“那时,朝堂只怕会有反对之声,圣上还是要早做准备。”
那时候寇虏侵河北、山东等地劫掠,定然有自家的事情没有解决,结果介入蒙古之战的言论出来。
崇平帝道:“李卿可以放心,此为牵涉国运之战,朕不会左右摇摆,首鼠两端。”
“微臣不敢。”李瓒连忙拱手说道。
首鼠两端都说出来,可见天子的决心之大,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