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很清楚,兵仗局这帮狗东西之所以敢如此嚣张,就是因为他们的背后有着错综复杂的利益链条。
这些,不是他这个太子能动得了的。就连崇祯皇帝,要想把他们连根拔起,都得先掂量掂量。
这帮狗东西不是粗制滥造,以次充好么。朱慈烺就要去兵仗局看看,看他们是如何的黑。
汤若望这个下派下来的的督造管理。兵仗局的人根本鸟都不鸟他,处处受排挤的汤若望,造炮的工作根本无法开展。
朱慈烺恼怒异常,他要去兵仗局,会会那群王八蛋们。
“孟樊超,你去把骆养性带上,再带几个锦衣卫。就本宫要去兵仗局视察,看看被我大明视为国之利器的兵仗局,是如何为朝廷造枪造炮的。”
去兵仗局视察,居然还带着锦衣卫。不知是为了恐吓呢恐吓呢,还是恐吓呢。
兵仗局的掌印太监叫贾川,听太子爷要来视察。心下却并不慌乱,据这位太子爷年纪有些手段,可你再有手段,到了这兵仗局一样吃瘪。
倒是他的手下一名佥书叫秦高阳的,也是个死太监,他就有些慌乱:“贾公公,听这太子爷要来咱们兵仗局视察,儿子这心里啊,总有些心慌。”
太监没有子嗣,倒是喜欢在宫里拉帮结派。一般有权势的太监,都会收养一大波干儿子。所谓的干儿子,都不过是自己的一群走狗而已。
而这位佥书秦高阳,为了攀附自己的主子,也就是兵仗局的一把手掌印太监贾川,就做了贾川的干儿子。
贾川慢条斯理的呷了一口茶:“慌什么,太子爷来了又怎样。这里是兵仗局,那个被万岁爷下派来的汤大人怎么样,还不处处都得听咱家的。咱家让他做的,他才能去做。咱家让他做不了的,他就得给咱家老老实实的候着。”
贾川的这番话,让秦高阳心头一喜,当下垂手笑道:“干爹的是,在咱们兵仗局,是龙他得盘着,是虎他得卧着。就算是太子爷来了,咱们兵仗局一心为圣上办事,又怕他何惧。”
“嗯,高阳啊,为父在教你一句:太子乃国之储君,咱们是万万不敢得罪的。太子爷来了,咱们就得让他满意。太子爷想要什么,咱们就得给他什么。太子爷想看到什么,咱们就让他看什么,你可明白了?”
秦高阳狗一般的点着头:“儿子明白,还是干爹看得高远。”
在兵仗局十多年的贾川,他的权力早已根深蒂固。兵仗局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当下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下去吧,把干爹交代你的事做好了,干爹少不了你的好处。若是办砸了,干爹的手段你可是领教过的。”
想起当年被贾川排挤的那些人的下场,秦高阳不由得又打了个寒颤:“是是是,儿子一定办好。只是,成国公那里,是不是要通知一下?”
贾川的脸上略过一丝捉摸不定的笑意,他冲着秦高阳招招手:“乖儿子,过来、干爹再教你一个乖。”
看着干爹人畜无害笑吟吟的表情,秦高阳大喜的跪着挪了过去。自己适才的这番话,定会受到干爹赞许。
谁知道,“啪!”的一声,贾川一个大嘴巴子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不可谓不狠,只扇的秦高阳眼前金星乱冒。他知道自己祸从口出,吓得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儿子知错了,儿子知错...”
贾川阴阳怪气,冷冷的道:“狗一样的东西,成国公的事还用你来教咱么。干儿子,做好你自己的分内事。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还要我教你么!你干爹我还没死,你就想着往上爬。上个月成国公来,我听你瞒着咱家,在成国公面前马屁拍的紧呐。”
秦高阳冷汗直冒,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儿子糊涂,干爹恕罪。儿子绝无敢上位之心,儿子只是、只是想替干爹分忧,儿子糊涂。”
“罢了,你干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