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樱眉心皱了皱,她实在无法想象出赵长渡为了一个女子发疯的模样。
可他那么深刻的过霍栖云,如今呢,走出来了吗?
“本来他们两人已经分隔十年,大家也渐渐的将这事儿淡忘了。”秦氏继续道,“这不是他又突然回来了,还要在京中任职,想来很长一段时间是不会离开国公府的。那他与那霍栖云就是同住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嫁过去,整日与他心的女子面对面,不定还要着他们二人眉来眼去,阿樱,你心里不膈应么?”
秦氏得直言不讳,她这一辈子嫁了个好人家。
叶御史一生就她一个正头妻子,平素为人作风正派严苛,一板一眼,根本没有别的女人敢扑上来,叶御史也循规蹈矩,从不多别的女子一眼。
所以,她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三妻四妾的狗男人。
就是当今那三宫六院的圣上,偶尔当着叶御史的面儿,她也敢骂上两句。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带坏了汴京这些权贵。
顾樱噗嗤一笑,掩下心底那抹微不可察的复杂,笑道,“舅母这是什么话,那霍大姑娘已经为人妻子十年,与世子爷再无可能,世子爷就算曾经过她又怎么样呢,现在他二十五岁,不再是十五岁的少年,他还有自己的生活要继续,也知道自己将来要什么,他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总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
再了,她嫁给赵世子,也不是为了他的去的。
秦氏还是很担心,左思右想,下定决心道,“我还是觉得你与他的婚事不妥当,这事儿我不赞同,你舅舅外公肯定也不会答应。”
顾樱自嘲一笑,手捏了捏她掌心的软肉,用撒娇的语气道,“舅母,阿樱心里有分寸。”
她也不再是十五岁的少女了,心里不再对男女之情抱有幻想,所以赵长渡过谁,现在还谁都与她没有太大的关系。
她只想着,两家婚事成了,她与世子谈好条件。
若他心里还想着霍栖云,那她便先拟好一份和离,到那时候,她再离开国公府,离开汴京,也不会有人多什么,顶多就是骂她一句弃妇。
过不了多久,世人就会忘记她这个人。
只要赵长渡人靠谱,不要出尔反尔就行。
“那等高门大宅的婚姻,你嫁过去,若夫君不疼你宠你,你日子会很难过。”秦氏不知顾樱心中打算,在她心里,顾樱就是个十五岁的孩儿,对男女之间的事一窍不通,现在只怕是上了赵世子那独一无二的皮相。
于是一心无奈的劝道,“你那霍栖云,当年铁了心的要嫁给赵长兴,可真进了国公府,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她那婆母程氏出了名的刁难儿媳,丈夫又懦弱无能,根本护不住她一个弱女子。再加上这十年来,她一直没能怀上孩子,程氏早就她不顺眼了,通房和侍妾已经给赵长兴纳了好几个,听霍大姑娘在国公府的日子是日日以泪洗面,别提有多惨。”
她强调了一句,“阿樱,你别嫁进去,步了她的后尘。”
顾樱一愣,“她过得这么难么?”
那世子怎么?
男人最是怜贫惜弱,他心里一定很心疼霍栖云吧。
秦氏道,“是啊,世子既心里有她,这一回来见她这么命苦,若心里生了怜惜……以他那发起疯来谁也拦不住的性子……再将人抢……”
她话未完,顾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无非就是怕赵长渡对她不过是一时兴起,回头就弃了她,又将霍栖云抢回来。
顾樱心里也踟蹰起来,如果世子爷是第二个江隐,那她还不如豁出性命跟刘氏拼了。
“舅母,你以为,世子爷品性如何?”
秦氏思忖道,“世子性格倒不错,除了人冷酷了些,也算是个守成持重的端方君子,只是他骨子里桀骜不驯,叛逆时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