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汐惊恐地收回手,跪在地上,不停掌嘴,“奴婢该死,奴婢多嘴!”
傅若岚全神贯注地喂血,当她把碗递给问春后,响亮的巴掌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侧眸,看到凝汐跪在地上,小小樱唇变得红肿不堪。
注意到傅若岚的目光,吴贵妃没由来一阵心虚,她烦躁道“行了行了,别再打了,免得给延寿宫染上晦气。”
“谢娘娘!”凝汐冲她磕了个头,又感激地看了眼傅若岚。
傅若岚走过去,将腿软的凝汐扶了起来。
“傅小姐,太后什么时候能醒啊?是不是过不久就能醒了?”
问春跟了太后十几年,看到太后这么痛苦,她也忍不住地哭。
傅若岚又摸着太后额头,轻轻摇头,“再服个七日的血水吧。”
“那……这血水是旁人的都可以吗?”
若是还没用血做药引,那无论是谁都可以,但既然傅若岚开了头,往后就得用她的。
“接下来的七日,每日辰时,都请问春姑姑来傅府取血。”
“多谢傅小姐。”
傅若岚行礼告退,南煜辰没理会殿中的吴贵妃,也跟着走了出去。
他一路送她到傅府,二人一路无话。
“你可以不必这么辛苦,到时候我让风间把血送来……”
“不可。”傅若岚转身,“不同的血在太后若是相撞,恐怕还会有大麻烦。”
“这么邪乎?”南煜辰半信半疑,他心疼傅若岚,但也害怕太后出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真出了事,咱们都担待不起。”
南煜辰从袖口中掏出金创药,“从前了我们受了伤都用这瓶药。”
“多谢殿下。”傅若岚抱着金创药,垂下头轻轻勾起了唇角。
傅府,傅若岚刚踏进去,静云紧张兮兮地跑了过来,将傅若岚仔仔细细打量一番。
“小姐!你没事吧?”静云说着说着嗓音里染了哭腔,无比委屈,“丁田带着景颖儿来幸灾乐祸,说你被娘娘请去,肯定凶多吉少。”
“那你看看,我有没有事啊?”傅若岚还转了个圈。
“这倒没看出什么事儿,但是是不是内伤啊?都说宫中伤口都是往眼睛看不到的地方。”
傅若岚一怔,贵妃是没打罚她,只是把她的正妃之位捧手送给了夏静娴。
今后能出现南煜辰身边的女子是夏静娴,想到这,她心口泛了酸。
若是酸意也算是惩罚,那倒是的确往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下手。
收回思绪,傅若岚悄悄捂住静云的小嘴,东张西望一阵子,“胡说,娘娘不是这种人。”
她一抬手,衣袖滑落,露出纤细的皓腕,腕间的纱布分外扎眼。
“小姐!”静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大叫,“你还说没被欺负?”
傅若岚挣开她的手,一边往梅苑走着,她轻声埋怨“喊这么大声作甚?是想让把大家招来,好来看我的笑话吗?何况,这不是娘娘的惩罚,是我自愿的。”
“您是被撞坏了脑袋吗?为什么想不开啊?”静云就快哭出来。
“瞎说什么呢?”傅若岚捏了捏静云的鼻尖,“太后染上恶疾,我恰巧知道如何救治,就拿血做了药引子。”
静云目瞪口呆,虽钦佩傅若岚的做法,却还是心疼不已。
“行了,别难过了,竹以竹溪呢?”
梅苑里空荡荡的,傅若岚张望一番,也没看到两个孩子的身影。
静云也是一惊,“他们之前还在这,跑到哪儿去撒野了?”
竹以竹溪在这人生地不熟,要是被发现他们的异处,那恐怕就没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