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来。
明兰若接过披风,将人都打发走,再抱着披风到了苍乔身边,一抖披风,给他从头到脚遮住了。
也将他所有的狼狈都掩盖,她仔细地替他系好披风的带子。
感觉到他着自己的幽沉的目光,明兰若轻咳一声:“回去吧,父亲也是担心我,督主不要介怀。”
堂堂东厂督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怎么能被人见这么狼狈的样子。
他这么骄傲又精致的一个人,现在却为了她放下身段,跟父亲周旋得这么狼狈,处处照顾父亲的情绪。
她心里怎么会不感动?
只是刚才不敢动而已……
可他的诚意、他的温柔,她感受到了。
一个人你,自然会让你感受他的诚意的。
苍乔静静着她,忽然把手伸出来:“走吧。”
明兰若着他一笑,没有迟疑,将纤手递给他。
苍乔收拢修长皙白的五指,要将她的手牢牢地握在手里,明兰若却忽然张开了自己的手指,反手与他深深的十指相扣,朝着他露出清艳的笑容来:“回房了!”
苍乔微微一怔,别开脸,但一直紧绷的、红肿的唇角浮现出一点不可自抑的浅笑来。
他转身牵着她,肩并肩地离开。
房间里的,明元朗站在窗边着这一幕,心底酸涩,忍不住低低骂了一声:“哼,臭子!!”
……
回到他们的院子里,苍乔立刻自己去沐浴了一番,明兰若则准备了药物,等他洗完出来给他上药。
苍乔沐浴完了,一身水汽蒸腾的只穿了件宽松的青底云纹的袍子,露出漂亮的锁骨,连中衣中裤都懒得穿。
他就散着头发,踩着木屐随意地坐在桌子边,倒有点魏晋名士散漫浪荡的气息了。
明兰若瞧着他那额头、眼角、鼻梁、唇角都有红痕和伤口。
她不免生出心疼,净手之后,心地拿了药膏给他擦上:“忍一忍。”
药膏有点刺激,熏到了眼睛,他眉心微拧,轻“嘶”了一声,本能地避开她的手。
明兰若伸手固定住他的脸,低头轻吹:“呼,不疼了,乖啊,忍一忍。”
她习惯性地用为希调皮捣蛋受伤时上药的方式,对待苍乔。
苍乔却顿了顿,眸光深邃地着捧着自己脸的女人,不动了,由着她心疼地低头轻轻对他伤口吹气。
只觉得那温柔的气息顺着脸上蔓延进心底。
除了长姐,没有人觉得他受伤了会疼。
早年在东厂出任务时常常受伤,连老和都习惯了他一身伤,眼都不眨地从肉里挖箭头。
他轻轻扯了下唇角,真是年纪越大越矫情了,如今她这副样子,倒是叫他觉得那点伤似真的会疼一般。
好一会,见她不吹了,他才淡淡道:“不是伤口疼,是那药有点刺激,熏着眼睛了。”
明兰若一愣,立刻在边上的水盆里仔细地洗干净手。
她有些歉意地去药箱里翻出几盒软膏来:“那东西里加了红花油,活血散瘀快,我一下子忘了有些刺激,不好用在眼睛周围。”
她只想着替他尽快将脸上的淤红发青的伤处消散下去,不然他也没法出门见人。
苍乔靠在软榻的桌边上,指尖随意地把玩她的腰带穗子,悠悠道:“没关系的,国公爷消了怒气就行。”
这丫头之前在边上戏得欢乐,他不能平白挨了这顿打不是,总要叫她知道多心疼他。
明兰若果然眼底又多了几分柔情与歉疚:“一会我替你重新上药。”
随后,她拿了几个装着白色膏脂的瓷盒,分别打开了,选了其中一个出来。
她又用帕子替他将脸上的那些伤处原本的药膏仔细地擦去,才用一只银勺子挑了出药膏出来放在掌心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