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惜夏晚上就有消息传来,不过赵瑾不觉得女主值得她熬夜等,做完了自己的事,早早就睡了美容觉。
翌日她容光焕发的起身,才一边梳洗,一边听惜夏讲起了白瑶青的去处:“昨日白姑娘从宅子里离开后,因为身无分文,只能徒步走回京郊的家里,天色将暗时才到白家村,不过她家人似乎也非良善之辈,逼问了她许久,见她实在没了银钱,骂了她几句,便将她身上的衣裳脱下拿去当掉了。”
“她没反抗?”赵瑾拿起一支芙蓉红玉簪在头上比了一下,而后又满眼遗憾的放下。
新鲜寡妇不能穿红戴绿。
“反抗了。”惜夏道,“只是拗不过她母亲和姐妹,被扒了衣裳后,窝在被窝里哭了一晚上。”
赵瑾满意的点头。
女主那一家子都不是善茬,有些人做恶毒事好歹会披上一层伪善的皮,可白家人就是实实在在的真人了,而女主作为家里仅剩的“良心”,在白家村很有些好名声。
——一个长久被欺压打骂,却丝毫不怨怼反抗,还卖鱼赚钱,承担起了家庭重担的俊俏姑娘。
这人设放在哪里都是要被竖大拇指的存在。
当然赵瑾相信昨天女主的反抗大概是真的,毕竟她就只剩这一件拿得出手的衣裳了,只是无奈对手太多太强大,女主还是败北。
赵瑾神色轻松地起身更衣,知道女主过得不好,她就放心了。
好好一白莲,本本分分做菟丝花不好么,非要作妖,这下好了,直接给你打回原形,赵瑾暂时不会放裴承志出门——刚挨了打,他也没那能耐爬出去,所以女主大概要过一段时间苦日子了。
或许以前的女主是真的勤劳朴实,可在经历过锦衣玉食,饭来张口的日子后,她还能甘心再做一个卖鱼女吗?
赵瑾倒是有点好奇女主会怎么做。
短时间内男女主消停了,她也闲了下来,便将更多的时间放在三个孩子身上。
她心里多少有了数,二儿子脑子不笨,只是心思不在读上,若肯下苦功夫,还是能做出成绩的,三儿子倒是很聪明,虽不比叉烧儿子的过目不忘之能,但胜在悟性极佳,脑子也更活。
就是……这孩子的成绩好像有点不对等他那聪明的脑袋。
上房每月都有考核,裴承允的成绩不能差,但绝对好不到哪去,与优秀更是毫不沾边。
赵瑾费解之下,就找出了他的功课文章来,还重点关注了一下他的读进度,这才发现相比科举应试科目的八股文,他更侧重史策论、名人传,还有农政要论这些,每日除了必要的功课之外,时间大多都用在了这些上面。
如果叉烧儿子读偏向钻研学问,那三儿子就是偏向研究前人经验和实践,而他做的文章……嗯,家里房摆着的是一份,太傅那里就是另一份了。
后者比之前者,明显低了不止一个档次。
故意藏拙?
赵瑾有些惊讶。
对此,裴承允倒是的很明白:“上房虽只是更高一等的学堂,却各方势力混杂,还有几位皇子明争暗斗,在这样的地方出头并非明智之举,倒不如韬光养晦,明哲保身。”
赵瑾反问他:“上房位居天子之侧,若得当今青眼,不是少走许多弯路?”
“锋芒毕露人人追捧自然是好,在旁人眼中,当今青眼相,前程坦荡,可细算之下,却弊大于利。”
裴承允淡声解释:“才露人前,焉知几位皇子不会见才心喜而招揽?犹豫不决只会得罪所有人,而若选定明主,其余几位莫不会暗恨打压?同窗若有嫉恨,是否会不计手段陷害针对?父亲的政敌又是否愿意他后继有人,平阳侯府更上一层?前路阻碍重重,可得到的那点虚名与利益甚至不能相抵,或许有天纵奇才能周旋其中满胜而归,但儿子不敢赌,更不觉得如今的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