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依旧如方才一样阴沉。
惜夏却觉不够,冷冷向白瑶青的肚子,眼神犀利冷漠:“恭喜白姑娘,你所追求的情,你的心上人、孩子,终于只属于你,再也没人同你抢了。”
而代价是,平阳侯夫人从此失去了一个儿子。
一个才华横溢,本有坦荡前程的、优秀的儿子。
围观的百姓下意识在心里这样想着。
而后他们向白瑶青和裴承志的视线更为不耻。
做尽了亏心事的人,怎么好意思旁人狠心绝情,即便侯夫人当真如此,又是被谁逼到这一步?
白瑶青眼睫颤抖的极为厉害,摇摇欲坠险些站不稳。
裴承志忙扶着她,随即冷冷向惜夏:“够了么?我要如何都是我的事,何需你置喙?即便没了平阳侯府又如何,我照样能风生水起,前程敞亮,你且叫她瞧着,我裴承志定要活出个人样来给她!”
“那奴婢便预祝大公子得偿所愿了。”惜夏无动于衷,“夫人准备了银票给您,落枫院您常用的物件稍后也会有人送去您的宅子,虽然关系断绝,不过到底母子一场,权当全了这桩母子情分。”
这话旁人听着是好意,还感动于侯夫人的大度和心软,可在裴承志听来却十足嘲讽——猫哭耗子假慈悲罢了!
他冷冷一笑:“不必了,侯府滔天富贵,我一分都不沾,全都留给她,权当全了这桩母子情分!”
惜夏他的眼神就像在不懂事的孩子:“柴米油盐的日子有多难过,只怕大公子并不清楚,莫要争一时意气,反而日后山穷水尽后悔不迭,”
“不劳费心!”
裴承志冷冷完,扶着白瑶青就要离开,背后惜夏的声音再次传来——
“大公子莫要逞强,您不妨问问身边这位白姑娘,她愿不愿意再过从前的日子?”
白瑶青脸色一僵,一时之间没有话。
裴承志讽刺道:“你以为谁都如你们一般贪慕虚荣富贵?我与瑶青心意相通,嗟来之食,我们不要!”
白瑶青袖中的手下意识握紧。
她现在脑子很乱,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到了这样的境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而以后……以后又该怎么办?
她脑中已经成了一团乱麻。
察觉到裴承志扶着她离开,她下意识顺着他的脚步走了。
白父白母不知道怎么就上门逼个婚,要点好处,怎么就断绝关系了。
金龟婿……还是金龟婿吗?
他们两脸懵逼,只能先跟着匆匆离开。
惜夏着他们的背影,眼里划过一丝嘲讽。
贫贱夫妻百事哀,有他后悔的时候,届时……他们侯府的门,可就没那么好进了!
“惜夏姑姑,那这银票……”一旁的丫鬟迟疑问道。
“送!给他送去!”惜夏道,“还有落枫院的东西,全都给他送去,大张旗鼓的送!”
要不要是他的事,可她们夫人却是再慈悲不过的人,断绝关系都断的叫人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