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
罗帐中,似乎还有刚才二人缠绵时未消散的靡靡之气,以及混合着堕胎药的苦涩气味。
谢德音突然胃中翻涌,伏在床边干呕了起来。
元宝进来的时候,到谢德音干呕,她轻拍着她的后背缓解她的痛苦。
谢德音眼泪泛了出来,她再躺回床榻上时,眼中却无比的清明。
没有人能威胁到她的孩子,任何人都不能!
周戈渊,他该死!
谢德音闭上眼睛,掩上了眼中的杀气。
再睁开眼时,眼中只剩一片平静。
“你和金子怎么样了?”
元宝着夫人狼狈的模样,心中叹了口气道:
“奴婢两个无事,夫人,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
谢德音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我自然会保重好自己,日子还长,路途还远,我还想长长久久的走下去。”
元宝不知道为何,在夫人的眼中到了一种坚定和野心。
一种不出的野心。
她不知夫人想要什么,但那绝不是一双平静的眸子,那里面有欲望。
周戈渊没有再来春锦,谢德音不想在此处待着了,当天晚上便收拾好了行囊,凌晨装好了车,待天一亮去太后宫里,回禀要带着陆元昌和周华月回府养病为由,要离开行宫。
太后身边的苏姑姑昨日夜里死在了皇城司的手里,太后大受打击,伤势加重,完全起不来身。
此时她并不想到谢氏,听闻她要走,便漠然的摆摆手,由着她离开了。
谢德音一行人出行宫的时候,遇到了禁军的盘查。
密林中的刺客并未抓到,进出之人定然会被搜查。
谢德音跟陆元昌一辆马车,因为陆元昌此时瘫痪,不得话,她作为夫人,于情于理该贴身照顾。
周华月的马车在后面,还有一辆装箱笼的马车,禁军把所有的箱笼全都翻了一遍,里面除了女眷随身的衣物,并无其他。
之后搜了搜周华月的马车,她依旧昏睡着,几个丫鬟跟她在一辆马车上。
禁军还想要翻周华月的被褥,被周华月身边的丫鬟怒骂道:
“放肆!我们月夫人是太后封的三品诰命,尔等岂敢轻薄!”
禁军的脸上浮起轻蔑之色,周华月跟陆元昌的事情在整个禁军营都已经传遍了。
谁提起来,能有正经?
他们随便翻了翻,应付两下,就开始搜查谢德音和陆元昌的马车,毕竟是世子的马车,还是十分宽敞的。
刚一掀开车帘,扑鼻而来的便是一股恶臭的气味儿,像是屎尿拉在了裤裆里一样。
谢德音此时十分难为情道:
“诸位大人,实在抱歉,家夫瘫痪失禁,刚刚弄脏了被褥,待我与他换过之后,再请诸位大人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