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情,好像隐隐有更深远的东西被他遗忘,好像有别的东西在影响着他。
光头突然间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不行了,困了,走了。”然后转身离去,边走边嘀咕“这地方可真邪门,上次来就饿,这次来就困,以后再不来了。”
有人自虚无中踏出,那是干瘦的骷髅。
“方先生。”少女迎了上去,有意无意地看向他的身后。
方天刚却一步步走远了,连停留都没有。ii
“怎么了?”少女疑惑,便又看着那片虚无。
她虽是大能,但目光却望不进一寸彼方。
她只能等待着,翘首以盼。
像是等待着远行归来的丈夫。
虚无又波动了。
这次是个光头。
光头打着哈欠。
“无性,天生呢?”她问。
面对着这个光头,可比面对方天刚要嚣张太多了。
“后面呢,一会就出来,现在估摸着在纠结呢,纠结完就出来了。”
“纠结什么?”
“谁知道呢,啊——我困了,得睡一会。”
无性就地倒下就睡了,也不管地面多脏,多硌人。ii
少女又只好望向虚无中,期待着,她的心跳开始加速了。
“我想起了!”张天生猛地睁开眼。
黑袍的张天生也一下来了精神“想起什么?”
“有人说我是魔尊转世,一旦我暴露会举世杀我!”
“然后呢?”
“我本来就很胆小,所以很害怕,所行的每一步都很小心。”
“再然后?”
“我想起了我恐惧的是什么,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黑袍的张天生面色潮红,他似乎在为某些事兴奋着。
“我恐惧的,是死亡不对,是与整个人间为敌?也不对,应该是我怕又变成孤独一人。”ii
“那么现在呢?”
“现在,去他的魔尊,去他的人间吧!”张天生仰天大喊着。
“对,去他的人间,去他的世界吧!”黑袍张天生也跟着喊。
世界突然扭曲了。
不再有山,不再有水。
不再有树林,不再有花草。
它们扭曲起来,融成了一团。
眼前突然什么都没有了。
是一片虚无。
“啊!好疼!”张天生捂着腰,就地坐了下去。
“你醒了。”四面八方的声音说。
“醒了,啊——我究竟是站了多久?”张天生坐也坐不住,干脆躺下,全身肌肉随着突然的放松变得疼痛无比。ii
“不知道,我没有时间的概念。”声音说。
“那你是谁?”
“我不知道。”
标准答案。
张天生抬眼看着天。
不过这里也没有天,只有虚无。
但他的眼很亮,很澄净。
他虽还是他,却已天翻地覆。
他再不蒙昧,甚至已能看穿虚无。
半晌。
他站起身来。
“我要走了。”
“走?为什么要走?”
“我还有要做的事情,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待着。”
“你想起自己是谁了么?”ii
“是的,我想起了,我叫张天生。”
“”
“真好。”声音似有些落寂。
“祝你早日想起自己是谁!”
对于忘记自我的那种痛苦,张天生感同身受,所以很替他难过。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