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就剩不下什么了。”
这倒不是唬他,守岁人修性命,自身道行,本就是人之生气,借此可以估算寿命,而对外人的生气,也是感知敏锐,大体判断不会差。
这等人妖交媾,可是极为伤身,以这樵夫为例,他本来就泄了元阳,但平日里勤作,身子倒也健壮,本还有个五十年生气,交得一次,便损一分,早已伤了根本。
由得樵夫从里面哭,胡麻走了出来,与里长了奉金的事。
他记住了老掌柜的话,每次除了邪祟,该收的奉金,自然也不会少。
收上来了贴补庄子,给伙计们发放粮钱,也是好事。
至于家里穷,给不上,那不用胡麻操心,里长就把这事办了。
胡麻能做的,也只是不催,不敲诈而已。
讲妥了,也拒绝了里长留下来用饭的邀请,胡麻慢慢的踱步回庄子,刚到了村口,却听见一阵拨浪鼓的声响,远远的见村头河边,正有个挑了担子的货郎在招徕着生意。
想到了答应过那位禾妹子的胭脂水粉,胡麻便转向走了过来。
远远的就见着这货郎身边围了不少孩,纷纷羡慕的着筐里的糖果与甜食。
这些货郎走街串巷,偶尔也到村里来,两边的担子里,都是好东西,有针头线脑,也有茶碗瓶罐,甚至还有糖果与罐罐馍,鸡掸子及酱醋油盐之类的,可是村镇之间的行走百货铺子。
一听到拨浪鼓声响,家里有需要的,都赶紧走了出来,有就要,没有也跟货郎一声,让他下次带来。
如今这货郎,着应该是照顾完了这村子里的生意,正准备收拾挑子离开。
大人们都走了,只剩了孩子还馋兮兮的不舍得挪步。
但贫苦家庭,也没几个真舍得给娃买的,馋就馋着,长大了就不馋了。
“不要伸手抢,诶,鼻涕也别抹我身上……”
“乖乖站好,都有糖吃……”
胡麻过来的时候,正赶上这年轻的货郎拿了糖果,逗着流口水的孩子,胡麻到,他竟真的拿了一块焦黄的糖棍,递给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孩,然后又拿了一块逗其他人。
“你倒心,他们爹娘不认,你可收不回铜板。”
胡麻走了过去,忽地开口笑道。
“嗨。”
那货郎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却是个身材壮实,天生带笑脸的青年,向胡麻笑道:“不收铜板的,今天生意好,就剩了这点子东西,逗逗孩子玩就是了,我也等卖完了好早点回去呢。”
“我打就跟孩子亲,送他们吃了,也不心疼,这位老爷,不知想要点什么东西?”
他却是见胡麻穿着干净的衣衫,腰间扎了青色布带,脚上蹬着青布面子千层底,知道身份不俗,便直接叫老爷。
胡麻也不多聊,只是笑笑,道:“胭脂水粉,你这里可还有?”
“有。”
这货郎忙蹲下,从筐里翻出了几个木盒盒让胡麻挑。
胡麻随意挑了几个,付了钱,便揣进了怀里,回了庄子。
如今天色将晚,胡麻安排了巡夜,却见那位吴禾妹妹,一直没有露面。
就进了内院,找到那位老仆,让他把东西交给师妹。
自己则是在庄子了活计都安排的不差,又吃了晚饭,等到巡夜的伙计们都回来了,他便带上了红木剑和周大同的腰刀,领了红棠,缓步出了庄子的门。
趁着夜色,又走了七八里路,竟是又回到了白天来的村子,借了月色,到了村口,在河边的老柳树下面坐了,默默的闭目养神。
四下里一片漆黑,虽然头顶有些月亮,但他坐进了树影里,却是谁也不见。
如此,等了约一两个时辰,夜色更深了。
身在荒野村头,又值冬月,虫鸣鸟叫声也听不见一声,村里牲口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