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怎可在此处落脚?请快快随贫道下去吧。”
张衍笑道:“怎么,难道门规有定,不许我停驻此处么?”
执事道人不觉一噎,嚅嗫道:“这却是没有……”
张衍笑道:“既如此,我在此也与人无尤,这位师兄请回吧。”
执事道人心中觉得不对,但思来想去,却又拿不出反驳的理由,憋了半晌,才挤出一句话,道:“师兄这般执迷不悟,我自会却禀明师长……”
张衍一甩袖,推出一阵清风,道:“请便。”
执事道人无奈,悻悻降下云头。
他是禀明师长,实则不过找个台阶下
而已,莫他人微言轻,话无人理会,就算把话递了上去,又哪有人会来为这等事来费神?
这时一股寒风骤来,吹动袍袖猎猎,张衍眼望远山,斗志高昂,他自忖此行是为夺那十大弟子之位而来,此是堂堂正正之举,又何必躲躲闪闪,瑟缩在后?
此时十大弟子还有三人未曾到来,大比未始,纵然有人心中不忿恼火,对他怒目而视,但却也没人甘冒大不韪上来寻他麻烦,便是真个上来,张衍也是不惧,今日到此,就是以要此坚躯,撞出一片晴天来,与人相斗,正是求之不得!
心有意,则气形于外,他这边孤悬长空,蹈虚独坐,顾盼四方,在气势之上自有一股刚勇无回之气,恰似出鞘寒刃,锋芒毕露,咄咄逼人。
过得有半柱香的功夫,张衍来时那山谷之中云雾一滚,忽然一声响动,阵门大开,又有一名神色冷峻,英气逼人的白衣道人步出大阵。
他眼中冷芒如电,在那各家峰头之上扫了一番,被他过之人,凡功行不及他者,都是觉得心底一寒,皮肤之上起了一层细密疙瘩。
这白衣道人待撇见张衍端坐云中后,立时拔地而起,化一道青云上得天际,身立虚空之中,负手道:“张师弟好闲情。”
张衍长笑一声,道:“宁师兄,需知此间风光独好。”
宁冲玄回身而望,眼见得山峦重重,高低起伏,十峰山在云中若隐若现,赞同道:“得好,唯有登临绝顶,方能抱揽群山,胸容百川。”
他们二人在云天之上高谈,底下阵势又有变化,隆隆几声响动后,接连出来了几个人,当先一人,正是黄复州,他神色沉稳,面孔方正,踱步时不快不慢,。
他身后乃是一个女子,云髻峨峨,身姿款款,只是面上罩了一层轻纱,只露一双妙目在外,叫人难以窥见真容。
这两人出阵门之后,只是略带惊异地了张衍那处,尤其是那道人,眼神略显复杂,但倒也未有什么出格之事,便随了执事道人去了崖之中。
站在萧傥身后那洛师弟,自黄复州出来之后,目光便一直跟随着此人,一瞬不瞬。
黄复州似也感觉到一道犀利冷芒始终投在自己背上,他一路只当不知,只是行至那楼门前,借那掀帘之际,脚步顿了一顿,似要转身望去。可就在这时,他背后那女子突然上来两步,轻抬玉臂,主动将珠帘一掀,低声轻语道:“黄师兄,可别忘了真人的吩咐,勿要与那世家中人起了什么冲突。”
她声音细声细气,软糯轻柔,甚是好听,但黄复州却觉得心中一闷,他沉声道:“真人吩咐,我自是记得,师妹无需提醒。”
那女子点了点头,柔柔一笑,道:“那便好,师兄先请。”
黄复州了她一眼,再不回头,迈步踏入中。
萧傥瞧了瞧,冷笑道:“黄复州果然不死心,今朝又来此地,洛师弟,此番可有胜他把握?”
洛师弟把身形站得直,目光森然,锵然道:“四十五年磨剑,正待一雪前耻!”
这刻已到寅时,天边微亮,朝白欲发。
又过得有半个时辰,一轮旭日破夜而出,自龙渊大泽之上升起,霎时放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