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待过得半个时辰之后,他终于颓然把那竹筹一扔,歉然言道:“诸位,老朽自恃自诩在阵道一途上也颇有建树,但此阵若要推演个明白清楚,绝不是区区几日之内所能做到的。”
中年道人也知这阵法不易破解,于是耐心问道:“还要请教胡来,要用多少时日?”
老者伸出两根手指,言道:“二十年。”
“二十年?”
周围弟子纷纷惊呼出声,有一名弟子略带讥嘲道:“若是用得二十年,我等还要找你来做什么?”
老者被当面嘲讽,顿时有些坐不住了,只是他生平除了擅长阵法,其余一无所长,修为更是与这些人无法相比,有些辩驳,到了嘴边之后,最终只化作闷声一哼了,干脆一拱手,拂袖而去。
那中年道人见他无用,也一改适才客套,根本不来出言挽留,任由他去。如此一来,那老者更觉气恼,脚下步履飞快,离了这行人而去,嘴里咕农了几句,到得远处,正要取了法器出来,借物飞遁,却听后面人喊道:“道友留步。”
他脚步一顿,转过身来,见是一名身量中等,相貌普通的年轻修士,于是诧异道:“这位道友何事?”
此人正是张衍所化,他走了上来,稽首为礼,道:“这位道友,方才我在一旁见你推演阵法,想来对此道必有心得,在下心中有几个疑惑,是以想来请教一二。”
老者见他态度和气,虽不出其修为,但似也颇为高深,不敢拿大,忙还礼道:“不敢,道友有何疑惑,还请来,老朽如有所知,定当告知。”
张衍指了指身后道:“请教道友,在下若是欲入此阵中,可有什么忌讳?”
老者呵呵一笑,言道:“既然道友诚心请教,那老朽便明了吧,这阵法虽能捣乱方位,颠倒五行,但其实不过是一个迷阵而已,绝非什么杀阵任谁穿阵过去,都不会有什么损伤,不过若是那运气太过不好的,在此间困个数十年还走不出去的话,恐怕也是要被生生困死在其中了。”
张衍又问道:“那若是请得多位大能修士来此可否攻破此阵呢?”
老者连连摇头道:“道友笑了,此阵法连通地脉上应天机老朽料得不差的话,这应是一座守山大阵,除非能把整座青桐山连带方圆千里地脉一齐毁去,方可能以蛮力破阵,否则皆是痴心妄想耳。”
张衍听到这里,已是心中有数了又一稽首,言道:“多谢道友指点。”
他与老者告辞之后,琢磨了一番,便驾起烟岚来至空中凝目了下方,等了不出片刻就见一座牌楼闪现而出,他眼中光芒一闪,一捏法诀,一道长烟飞过之后,就入了阵门之中。
与此同时,那青桐山中,却已有二名还真观的修士步入那阵中。
他们放眼望去,不觉面露惊讶之色,此处竟是广阔无边,一望无垠,远远有一座高峰耸立,山脊之上宫宇连绵,殿处处,有一条长河似那玉带,自北蜿蜒而来,将此山环绕,若是不知自己确然踏入青桐山中,还以为又回到了外间。
其中一名身躯肥硕,留着两撇细须的修士不由惊叹,道:“师兄,此处分明是大能修士以力辟开的一处界啊。”
站在他身边的,乃是一名莲冠黄袍的道人,他身形雄健,双目有神,听得此言,不觉点了点头。
他目光扫去,忽见山脚下有一座牌楼,便用拂尘指了指,道:“你我去那处。”
二人飞遁而起,须臾便落在那牌楼之下。
这道人移步上去,抬首一,见那玉匾之上,隐约有字,只是似乎年代久远,已然有些模糊不清了,仔细了几遍,方才辨认出是“瑶阴”二字,不觉读了出来。
那细须修士皱起了眉头,苦苦思索,似在想其来历,最后有些不确定地言道:“师兄,这瑶阴……莫非是瑶阴派不成?”
随后他身躯一震,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