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与章伯彦二人遁速奇快,半刻不到,便到了铁兵山前。
张衍着下方,见皑皑白雪堆满的山峦之中,却有一处鸟语huā香的谷地,恰如一枚绿珠嵌在那处,他也是心下称奇,指着言道:“想必那就是宿星谷了。”
两人俱是老练之辈,围着此谷转了一圈之后,确认无有什么阵法禁制,这才向下落去,在一处大石上站定。这里正东方向面对谷口,背后则是一片石壁,脚下溪流淌,一眼望去,谷内景物尽收眼底。
等不多时,便见一道罡风飞来,而后缓缓降下,落在不远处,走出来三个人。当先一人顶上有一团罡云飘摇,貌相极雅,一把美髯垂胸,行止潇洒,似乎丝毫不为面前出现两名元婴修士而惊异,信
步走来,对着两人稽首道:“两位道友有礼。”张衍还了一礼,道:“可是雍道友么?”
雍复笑道:“正是在下,听闻张掌门相召,特来赴约。”
他虽是去言笑如常,但心底却是透着一股紧张,两名元婴修士在此,尤其是张衍,顶上罡云两实一虚,分明还差一步便可入得元婴二重境中,他也是深感压力,只得故作从容。
张衍微微一笑,伸手一指,便有一物飞出,一道光华闪过,平地上便现出一座精致凉亭来,里间杯盏桌椅俱全,他手一伸,道:“雍真人,请。”
雍复面上去波澜不惊,也是了声请,两人一起迈步入亭。
两人再次施礼之后,便各自坐定,雍复先开口道:“还未恭贺道友接任涵渊派掌门。”
他从袖中取出一只玉匣,沉沉摆在石桌上“山野修士,备不得什么厚礼,只一盒琥珀罡英,还望张真人不要笑话。”
张衍淡淡一笑,道:“礼重了。”
琥珀罡英极为稀少,对元婴修士而言,也是难得之物,换做他人在此,早已喜动颜色,可张衍偏偏是个例外,他有钧阳精气在身,自是不怎么重此物。
雍复察言观色,见他神情竟是丝毫波动也无,不论其是否作伪,都能明此人不好对付。
张衍也不与谈他事,只是劝酒对饮,些逸闻事。
雍复也是频频应和,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他终于按捺不住,问道:“不知张道友约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张衍笑了一笑,将酒杯放下,坦言道:“无他,只想与雍道友赌斗一番。”
雍复不问原由,只问:“如何赌斗?”
张衍淡淡言道:“我欲与道友斗法一场,若是贫道侥幸胜了,还请道友让出仙城执掌。”
他先前在西济海界时,还对仙城感受不深,然而与楚、温等人一番谈话下来,才知此实是诸派命脉之所在。
东胜洲宗门多如繁星,只要有仙城存在,就是山门被人打破,只要修士不亡,换个地方依旧可以重立;
可一旦地界上的仙城倒了,无数依附于其存在的门派便就星流云散,无有大门大派支持,休想再回复元气。
好比那仙罗派,原先在北摩海界亦有一座仙城,自被那部妖修占了去后,致使海中所有人修宗门再也无法立足,最后逃散一空。
东胜洲中,衡量一派实力,便是仙城多寡,似神屋山往南的大楚国,听闻就占有三十余座仙城。
神屋山亦有一座仙城,沈柏霜在时,便是由其执掌,自他去后,又由修为最高的雍复接掌。
如此重要之所,张衍定是要掌握手中的。
只是峨山派可不同于而今的涵渊派,根底深厚不,山门禁阵极是牢靠,仙城之上也是布有守御大阵,不是轻易可以攻破,若是硬拼起来,极是耗时费力。
而他之目的是要把山门经营好了,顺带使得自己修行更为方便,自是不愿搞得腥风血雨,如是能通过赌斗对方自愿交出,那是最好不过。
雍复听得他的目的,心中却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