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倒退了几步,震恐道:“谁,究竟谁人下得狠手?莫非是南州三派……”
郑惟行摇了摇头,随手划了一道符,抛了过来,道:“我去之后,若无事也还罢了,要是有事,开了此符,或可助你一二。”随后长长一叹道:“天意弄人,天意弄人……”
连两声之后,他便闭上了双目。
乔桓隽接了符过来,还有些不知所措,再想问个清楚时,抬头一,郑惟行已是肩垂头俯,一动不动,显是生机断绝了。
张衍在地下遁行时,也是察觉到天中动静,只是他出于谨慎,未有探身出来查,只是加快前行,半日后,回转至地火天炉之前。
他
先心查探,确认无有异状后,才跃出地表,腾身到得上空,将七十二面万兽眠月幡一并祭出,近三十万妖兵自里鱼贯而出,随他下令,便各守阵位,把六返大阵排布出来,正好将地火天炉牢牢围护在内。
布置完毕后,他落下身来,方才有闲往炉中去,见陆中火气愈发旺盛,烟气平缓,并无波卷之象,在他离去这段时间内,当未起什么异动。
此刻陶真人正全神驭火,他也不上去打搅,略一思忖,就在阵中法坛上坐下,调息起来。
如此过有三日之后,外间无波无澜,并不见有人前来,而下方地炉之内却传出阵阵响声,震得地上石砾微微跳动,像是有一头巨兽在乱冲乱撞。
陶真人一摆袖,漫天烟气忽然收聚过来,像被一只无形巨手拢住,再往炉内压去。
半个时辰之后,那声息渐趋微弱,直至最后消去,他神色微松,把如意往臂弯一搁,缓缓站了起来。
张衍自法坛飘身下来,驾云到了近处,问道:“真人,不知底下如何了?”
陶真人笑道:“方才不过是那妖魔自知气数已尽,垂死挣扎,我已是将他压服,眼下容他再多活一晚,待得明日,把它神魂炼去,就可彻底了结。”
“等上一日?”张衍微微一思,道:“可是因那本命元珠之故?”
陶真人言道:“正是,此正值三大重劫,那本命元珠若无神魂接引,必会流落在外,若被邪魔妖孽得去,炼成宝物,那对我玄门极是不利,便是无人拿得,此珠也会靠着其内残存精血,吸收日月精气,慢慢重聚体躯,聚养魂魄,千数年后,还会出来为祸世间,是以我故意缓些动手,引得其回来,好一并处置,免生后患。”
张衍道:“真人所虑甚是,只是我等自到此处,已是过去三天,那几位怕也坐不住了。”
陶真人一眼,语带深意道:“他们怕是不会来此了。”
张衍心中一动,道:“莫非与那声动静有关?
陶真人笑了一笑,道:“此中情形无需我来破,道友到时就知。”
张衍见他不愿破,也就不在追问,稽首一礼,脚下生云,托体飞起,仍是回至法坛之上坐好。
陶真人虽是如此,可不到最后时刻,谁也不准会生出何等变故,因他并不放松,仍是谨守阵门。
一日很快过去,果是如陶真人所言般无波无澜,不见外间有人到得此地。
忽然天中生出异样响动,有晶线一道,破开罡云,直直往地火天炉而来。
陶真人淡笑一声,道:“早已等你多时。”
他不疾不徐站起,拿起如意,执住尾端,拿首朝下一指,霎时一道清气直奔地下而去。
可与此同时,炉下传来一声凄厉惨嘶,长长余音贯入耳中,彷如利刺一般,他不禁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忙把法力运起,将不适之感压了下去。手中动作却是不变,连连又打了十来道清气下去,直到彻底打灭了里间灵机,才停了下来。
那声音起时,张衍尚在法坛之上,案上山河图处浮现一道灵光,阵门一转,化为四面山壁升起,可下一刻,却似是遭了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