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有陪客之意,便就告辞出来。
到了门外后,言晓阳见自己阿母一脸思索,似在考虑一桩疑难之事,便忍不住问道:“娘亲在想什么?张真人已然应允,莫非还有什么不高兴么?”
言语情叹道:“为娘是在想,张真人此番回来,再遣驻守弟子固然是好,可这首座之位迟早是要交予同门的,恐到时有所反复,终究不太稳当。”
言晓阳一听也是,有张衍在,这百多年当无碍难了,可一旦其去了渡真殿,接替其位之人可未必会对他们派加以扶持,也是皱眉道:“这事确实不得不虑,那娘亲以为该当如何?”
言语情道:“我闻张真人有五徒姜峥,与蓬远派单慧真结为连理,魔宗肆虐海上多年,蓬远无力相争,只得闭门苦守,然而张真人自外洲回来后,第一件
事便去蓬远为其弟子解围,为娘若将你阿姐许配给张真人徒儿……”
言晓阳一听此语,却是跳了起来,激动吼道:“什么,将阿姐许配出去?”
言语情不悦道:“你喊什么?”
言晓阳涨红了脸,心里莫名有一股情绪在翻滚,好似屈辱,又好似不甘,咬牙道:“将阿姐许配出去,我是万万不从的。”
言语情蹙眉道:“轩中之事自有为娘做主,哪轮得到你来话?”
言惜月倒是未曾反对,只是静静道:“娘亲如此,想是已有合适人选了?”
言语情上去拿起自家女儿的手,拍了拍道:“张真人门下六徒韩佐成,亦有化丹修为,若是此事能成,也不算委屈了你。”
言惜月仔细想了一想,道:“娘亲得有道理,就只怕昭幽门下瞧不起我等是宗出身。”
言语情笑道:“为娘若无把握,岂会随意胡言?早已打听过了,张真人这位六徒儿喜御奇禽异兽对敌,已至痴迷地步,在自家洞府中豢养了不少异种,我碧羽轩开派祖师原是南华弟子,这驭兽降妖之法是得了正传的,正可把此法当嫁妆送上。”
言惜月轻点螓首,道:“女儿全凭娘亲做主。”
言晓阳呆呆着,有些不信道:“阿姐,你果真是要答应么?”
言惜月认真道:“弟,碧羽轩若是能和张衍门下攀上关系,就等若与昭幽一脉结好,你可明白?”
言语情赞道:“还是月儿懂事理。”
而今昭幽天池一脉,便是不算张衍,其弟子亦有两人成就元婴,而其二弟子闭关数十载,传闻亦有破境之望,难保不再出一个真人,若不趁别家还未反应过来时先搭上线,未来恐就没这等机会了。
此刻洞府深处,昭幽弟子晋鸿濂正盘膝而坐,以手支头,在蒲团之上打盹,这时听得铃铛响声,不觉一个激灵,抬眼一,见是韩佐成牵着一头白犀走了进来,不由瞪大眼睛,吃惊道:“师父,这头白犀笼鞍齐整,定是原先有主,莫不是师父你顺手牵来的吧?”
韩佐不满道:“休得胡言,为师岂是这等人?这头白犀乃是陶真人坐骑,暂且寄放在你师祖处的,只是你师祖我擅养奇兽,才交由我管。”
晋鸿濂嘿嘿一笑,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韩佐成为人随意,平日又无什么师长威仪,从来不强求弟子如何,是以师徒之间关系颇为融洽,常些玩笑之语。
韩佐成解了白犀口上笼头,却忽然闻到一股酒气,诧异问道:“你可是喜饮酒?”
白犀晃了晃身躯,喝道:“你这子倒是有些见识,每日五缸酒水,一滴也不得少,否则你这洞府可不见得能安稳!”
韩佐成面色有些古怪,朝府中水池之中望了一眼,摇头道:“又是一个酒鬼。”转身吩咐晋鸿濂道:“你去我那库中搬五缸美酒来。”
晋鸿濂跟随他久了,什么怪脾气的妖物都见过,早已见怪不怪,答应一声,就往后府去了。
这时门外婢女进来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