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那玉柱一根根先后亮起,而洞壁上下,却是渐渐照出诸天星宿,缓缓轮转挪移。
不多时,柱光之中接二连三浮现出人影来,只是个个身影模糊,只能从衣饰及身形轮廓上辨清彼此不同。
左首最上一人,道:“心明殿主可是有事?”
周如英打一个稽首,道:“回禀亢正真人,今日风陵海上生了变故,方才有人气息搅动灵机,定是那要成就洞天之位,侄敢问一句,下来该当如何?”
右坐之上第一人淡声道:“只搅动灵机,却未必能成。”
亢正真人道:“心一些,总是不差。”他转向周如英道:“先前既已定策,师侄可按此法行事。
”
其下手一人低声道:“师兄,需防备溟沧插手,若眼下起得争斗,非是上人所愿。”
亢正真人稍作沉吟,摇头道:“溟沧既将此二人摆在此处,当是要利用其等牵制于我,绝不会此亲自下场。”
几人话之时,又有他人插话上来。周如英却是站着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好似对面商量之事与自己毫不相干。
许久之后,诸人意见终是相合,亢正真人对周如英道:“我等明辰发动,心明殿主可按此前之议行事。”
周如英把身一躬,道了声是,待立直后,八柱之上光华前后敛去,只余左首第四位上还有一道化影留着,此人笑道:“骊山派一事师妹做得甚好,玉陵真人已是意动,此事若成,料门中必再无人拿话你。”
周如英哼了一声,怨道:“今日之变,若非妹早日提及,怕是又免不了一番道。”
前段时日她并非对清羽、崇越两派迁至南海视而不见,只是那时精力放在骊山派玉陵真人那处,总算与门中诸真早早有过交代,才未受责备。
那化影笑道:“为兄也知师妹劳心劳力,很是不易,不过上人当是在眼中,未来大局抵定,想也脱不了你一份功劳。”
周如英听此言语,眸中也是生出几分光亮,她道:“明辰动手,妹还需下去安排,就不与师兄多了。”
那化影点头道:“师妹自去便是。”
周如英一个万福,就退出洞府,身后柱上光华也是消隐下去,直至不见。
转眼一夜过去。
风陵海上,天方破晓,朝鲜染遍天际,忽有一阵清气不知自何处吹拂过来,去柔弱,但重重厉风被此气一触,立便散开,不过数个时辰,原来被狂风搅起的汹涌海潮竟是渐渐平复,本来被环绕海界的厉风障竟是消散的无影无踪。
海域之外修士愕然发现,自家头顶之上,竟然是一片万里澄空,往日乌云黑风,全然不见,而通往内海之路,也再无任何阻隔。
陶真人此刻正在仙府内修持,但却时时留意外间变化,感应有异,肩膀一晃,起一道分身化影跃入半空之中,再往远天去,在他眼中,见一道清气自北天而来,竟是一越两洲,直直压在风陵海上,致厉气不得舒平。
正在观望时,下方灵光一闪,一道窈窕身影出现在他身侧,问道:“可是玉霄派出手了?”
陶真人沉声道:“正是,此当是其第一手,压下厉风,使我水气海力不得宣泄,以乱此间灵机,不过有守御大阵,这却不难化解。”
两人知晓玉霄出手不会这么简单,下面定然还有后招,商量几句后,就化烟一缕,回了自家真身之中,按照事先定计,各自压定阵门,全神防备。
只是下来整整一日,竟不见任何动静。
陶、米二人却是坐定不动,面上也见放松之色,
很快到了入夜时分,忽然北方尽头处骤然闪出一缕星光,其一路越过山岳海泽,以流星飞射之势,急往大阵所在之地飞来。
陶真人一见,面现凝重之色,把案上阵旗拿起,轻轻一摇,阵上现出诸般幻光,内现无数龙蟒蛟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