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雀跃着跑进来,“七哥七哥,山里来人回话了。”
一青衣小道自屏风后转出,只见他扬了一下拂尘,行礼问安,“世子爷,我替师叔回个话。青云师叔说了,恐离别伤情,因此明儿便不去送世子爷了。”
“啊……”白非墨抬眼一看,“妙生师兄……”她故意打趣问道,“我师父现在在观里做甚呢?是不是因为听到我要离去就难过的不行?”
“呃……”妙生呆了一会儿,点点头道,“师叔是这样说的……”
“噗嗤——”珠珠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哦?我师父原话是怎么说的?”
“师叔说,‘你只管跟他说,只恐离别伤情,明儿我便不去送他了。’这是原话。”妙生略一思索道,“我看师叔有点不耐烦来着,又说了一句,‘你只管说我很难过就是了。’”
“哎呦……”珠珠叫唤一声,笑得肚子疼。
妙生看了珠珠一眼,窘迫得满脸通红,道,“姑娘这是笑我什么呢?”
“我还挺意外,你居然知道这是在笑你……”珠珠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是笑你单纯,傻得可爱……”白非墨无奈地扶额,“我终于知道我师父为啥叫你来传话了。虽然傻得叫人忍俊不禁,但也叫人没有办法。”
“多谢世子爷夸奖。”妙生还听不懂这是白非墨在拐着弯说他笨。
“……”白非墨看一眼珠珠,耸耸肩,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白非墨对妙生说道,“你回去转告我师父,我也不忍他老人家看见我徒增悲伤,明儿他就不必送我了。”
妙生依旧依礼退下了。
“你说清风师叔——那么一个比我师父还人精的人精,怎么就收了个呆瓜来传承衣钵呢?”白非墨百思不得其解,“还是说师叔作妖太过,遭到报应了?”
“不晓得。但是妙生师兄看起来的确是傻人有傻福。”珠珠笑一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还好咱们不傻。”白非墨眨眨眼,“怕见我伤情是假,师父没空理我是真。今天清风师叔难得云游回来,必定又带了许多宝贝而归。我若不趁机讨要几件宝贝,只怕以后去了京城就没机会啦。”
白非墨赶在月色朦胧之前上了山。
“师父我好想你啊,徒儿看你来了……”远远看见青云师父房里还亮着灯,白非墨一嗓子吼了出来。
“你来干什么?不是说了不见吗?”房内传出一声质问。
白非墨站住了脚,对着门拱手委委屈屈道,“师父可以不去送我……”她直起身,“但是送别礼物不能不给啊?我看师父这么疼我,一定是忘了。故此徒儿厚着脸皮来要来了……”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嘛。”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口却并没看见什么人,白非墨踌躇了一会,青云师父的声音响起来,“还不快滚进来!”
案桌上两人正在对弈。
“徒儿给师父磕头。”白非墨脸上笑嘻嘻,却是端端正正地磕了个头,起身道,“师父最近清减了不少。”
“别给我装模作样!”青云道人用袖子遮住了自己胖乎乎的、略显圆润的小胖手,翻了个白眼,“每次尽在你师叔面前给我丢丑。”
白非墨像是才看到清风师叔一样,讶异道,“怎么这么巧,清风师叔也在?”
“你别理她。”清风执了一子笑道,“她若是真不知道我回来,这会儿还不一定上你的门。”
“撒娇的孩子有奶吃。”白非墨又跪下,“给师叔磕头。”
“你别。你这轻轻头一碰,我又有一件宝贝要没了。”虽然嘴上这样说着,语气里满是嗔怪的意味。
“那是师叔疼我。”白非墨甜甜地应了一声,起身坐到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