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抓来的大鹅没了,登时手舞足蹈地大哭起来。
声音尖锐,直破耳膜。
关大将军不在,无人能镇压得住这个小魔女。
冯鬼王无奈,只得让厨子又把大鹅拿回来。
“被啄疼了别哭啊!”
冯鬼王吓唬道。
他有心让小魔女得到教训,找了个空旷的屋子,让她和大鹅搏斗去。
反正冬日里穿的衣服厚,应该没什么事。
小魔女立马不哭了,蹬蹬蹬地上前,挥舞着双手,嘴里喊着
“棒棒棒……”
冯鬼王不明其意,侍婢早已拿着一根小木棍递到她的手里。
冯鬼王……
他突然有点后悔让自家细君这么早就孩子练武。
有了自家阿姊冲锋在前,阿虫也跟着屁颠屁颠地上去报仇。
刚才被大鹅扇倒在地,他可还记着呢。
也不知是不是因果循环,乡下恶霸之一的大鹅,居然只能与两个小屁孩打个平手。
冯鬼王扶额。
李慕抿嘴一笑,看向不断惊呼,时不时笑出声的两个孩子,眼中闪着莫名的光,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刺史府里的熊孩子无法无天,唯一能镇压得住小魔女的关大将军却正领着李球去军中巡视。
“信厚从一郡太守调到刺史府军中,可曾觉得委屈?”
刺史府一切都是刚刚开始,校场之类的还没有完全改好,再加上冯君侯麾下,每年本就有冬日作训计划。
诸多事情,都要关大将军亲自处理。
李球跟在身后,闻言连忙回答
“回将军,球能得太守之位,不过是沾了族叔与兄长的光,非是立下功劳所得。”
“若是无此自知之明,以后难有寸进不说,只怕更有隐祸之害。”
“如今能入刺史府中,得兄长教诲,随兄长征战,若是侥幸立功,方不失球之愿。”
太守与太守也是不一样的。
比如霍弋的太守位,那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太守。
但张嶷和句扶,分别任天水郡太守和汉阳郡太守。
一个是陇右最主要的大郡,一个是防备曹魏逆渭水而上的前线。
所以两人手里都握有超过普通太守的实权,以及一定数量的精兵。
地位与普通太守不可同日而语。
在先军政治下,身上没有军功,手里没有军权,就算再大的官,又能如何?
当年刘琰身为车骑将军,厉不厉害?
但在护羌校尉的兄长面前,那就是个屁!
李球所说的“以后难有寸进”,指的就是这种情况。
至于隐祸之害,那就更不用解释。
陇右之战时的马谡,就是最直接明了的例子。
不是脚踏实地的升迁,而是骤然获得高位,掌控实权,得一时风光,遗一世之祸。
除非能有兄长那等绝世才智。
但兄长这等人物,天下才出几个?
就算是升迁极快的兄长,那也是一步一个功劳走上来的。
关大将军听到李球这个话,微微点了点头。
她对自家阿郎的目光,还是极为佩服的。
当年从一开始所结交的人物,到最后算是颇有才干之人。
带着李球巡视军中诸营,一路上又特意问了不少问题。
待回到帅帐,关姬坐到主帅位上,看向下边站着的李球,说道
“君侯麾下,与大汉他军有所不同。以步卒而言,陌刀营与无当营为要。今此二营皆无人统领,信厚愿领哪营?”
李球心头一跳,好一会这才诚恳地说道
“将军,此二营乃是刺史府所倚重之营,球就怕才能疏浅,有负重托。”
关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