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贵xiǎo姐接触太多,谁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放下沉重的书册典籍,他看着禇由贤苍白瘦削的脸颊,盯着对方有些发青的嘴chun,蹙眉问道:“你昨儿又去了红袖招?”
“呆了整整一夜。”禇由贤叹了口气,并未做丝毫隐瞒,凄苦说道:“宁缺,这个世界出问题了,我想不明白,所以在红袖招里疯了一夜。”
宁缺想起先前遇见的那书生,身体微僵,问道:“出了什么问题?”
“我居然考进了书院,就是这个世界出现的最大问题。”
禇由贤看着他极为苦恼悲痛说道:“你知道的,我家那老头子huā了两千两银子给我买了个入院试的资格,我只是来镀金好娶老婆,昨六科我都是瞎答的,放榜的时候我根本没去看自己的名字,结果……我居然考了四科乙上!”
宁缺惊愕无言,半晌后由衷赞叹道:“你还真是真人不lu相啊。”
“不lu相个屁。”
禇由贤的脸sè就像是家中老头子死了,失魂落魄说道:“我数科答的是夫子喝醉了,嚼了半山桃huā,就这样还能考乙上……这只能说明书院的教习们都疯了。”
宁缺思考了会儿,猜测道:“会不会是你家使了银子?”
禇由贤愤怒道:“谁听说过书院能靠银子进来读书?而且那老头子只出了两千两银子!两千两就只够我在红袖招里包四个月!够干个屁事儿!”
……
……
远处长安城内,东城某家银坊深处的圈椅上,某位身材极为发福的老爷子正rou疼看着自家的帐簿,泪眼婆娑叹息道:“二十万两银子……贤儿啊,为父把大半个家业都卖了,就指望着你出人头地,你可不能令为父失望啊,谁他妈的说书院不收钱,那群酸贼……就是他妈的不收xiǎo钱!”
……
……
禇由贤并不知道他家那位老头子为了让他进入书院,做出了在商场风làng多年间都不曾做过来的绝世豪赌,犹自在那里愤愤不平,总觉得书院教习们集体发疯。
“我自幼就不喜诗书,不好骑shè,所以和长安城里那些公子贵nv都玩不到一起去。幸亏你也分到了丙舍,不然我真不知道接下来这些年怎么过。”
禇由贤悲伤说着,宁缺却只是注意到他说自己不喜诗书不好骑shè时,非但没有什么赧然羞愧情绪,反而显得格外理所当然,甚至有些隐隐自豪。
他笑着安慰这位在长安城唯一的熟人,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想那么多做甚。”
“有道理。”禇由贤环视宽敞书舍里的同窗们,目光在那些身材窈窕的少nv身上扫过,逐渐变得欢喜起来,“多和同窗们亲近亲近,将来婚事也好有个着落。”
宁缺无言以对,无颜以对。
&n情疏阔开廊的典型唐人,不然当日也不会在青楼里初遇宁缺,便要请他喝huā酒玩姑娘,此时把心情调适过来后,顿时回复平常,两根手指拈起yu玦指着前面几排的乌簪nv学生们,压低声音说道:“那个温柔xiǎo娘子叫金无彩,咱大唐国子祭酒幼nv,xing子温顺但极不好惹,因为祭酒大人的脾气特别严肃或者说暴躁;那个高个姑娘你不要惹,因为她姓高,家里有个舅舅在宫里当差……”
&n子叫陈子贤,家里是在西城开书局的,很是有些xiǎo钱,哪日你我要喝huā酒手头不便时,可以喊他同去,至于他身边那个矮个子就不用管了,听说是辰州过来的学生,除了吃饭睡觉便是在读书shè箭,无趣的狠。”
宁缺大为佩服,暗想一个不愿意进书院的人,只用了半天不到的时间,便把书舍里整整三四十人的来历xing情mo的清清楚楚,这得是怎样的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