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院教谕,都要因为天海牙儿的残废去死,更何况是直接导致对方残废的落落和自己?更何况对方本来就想要废掉国教学院?
他等着那些人的到来,准备离开,虽然有些不舍国教学院,虽然极为遗憾要错过明年的大朝试,可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再改变,那么他至少要让这件事情有个相对完整的结局。
在他的计划里,稍后国教学院会变成一片火海。
他自然有办法离开。
国教学院为天海牙儿的残废付出了代价,落落也非凡人,想来对方应该会满足了。
……
……
这一个夜。
陈长生一个人。
独坐于室。
他的脚边,搁着一只破旧皮箱。
他沉默等待着人生再一次的转变。
他以远超自己年龄的冷静沉默等待着。
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在国教学院里等了整整一夜,直到无数年后,依然没有人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夜是多么的漫长、多么的难熬,他为此付出了多少勇气。
直到晨光照亮校园,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这个夜晚,还有很多人在沉默关注着国教学院。
那些人像他一样,以为清吏司的酷吏们会带着夜色冲进国教学院,把他带到令无数大臣强者闻风丧胆的周狱之中,又或者离宫的高手会借着夜色的掩护来到这里,然后悄无声息地杀人放火,把这座被圣后娘娘厌憎的国教学院变成恐怖的火海。
但这些都没有发生。
晨光如昨,百花巷里炊烟微作,不远处的皇宫里钟声大作。
陈长生睁开眼睛,走到窗畔望向安静的京都晨景,有些不解,然后明白。
因为他昨夜的交待,落落直到正午时分才从百草园来到国教学院,当然,没有忘记提着沉重的食盒。
陈长生请她去打听一些消息。
午饭还没有吃完,围墙那面传来一道笛声,落落微低着头,静静听了会儿。
“没人见过天道院教谕。”
她抬起头来,看着陈长生说道:“庄副院长收到了辞书,看着应该是请辞。”
陈长生沉默不语。看着他的神情,落落也明白了些什么。
请辞之后便消失无踪,是回原籍荣休,还是入深山静修,这是没有人知道的事情,短时间内,也无法查探。
不是请辞,而是辞世。
昨夜天道院教谕的府邸上,或者多了一根白绫,今晨的洛水里,或者有些骨灰已经沉到了水底的泥里。
像这样的大人物,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了。
陈长生觉得有些冷,看着落落的眼神,有些复杂。
这是一场阴谋,一场针对国教学院的阴谋,或者说阳谋。
天道院教谕让那名宗祀所的小怪物出手,无论国教学院怎样应对,都会有事……因为他是圣后娘娘的侄孙,他若胜了,国教学院自然溃散,他若败了,国教学院也必将迎来宫里的怒火。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这场阴谋最后的结局,却是天道院教谕承受了宫里的怒火,变成了一个死人。国教学院里的少年男女,却什么责任都不用承担。为什么?因为落落很强大,因为落落的来历更加强大……总之,落落太强大了。
陈长生看着她感叹道:“看来,你比我想象中更加了不起。”
落落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先生,你才是真正了不起的人。”
陈长生挠挠头,说道:“我们这样互相吹捧,合适吗?”
……
……
陈长生一直以为,人生在世数百载,光阴易逝,须珍惜,如果只有数十载,那就更应该如此,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