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的去拿杯子喝水。
待将满满一杯凉水喝下肚子,再用袖子一擦嘴,却闻到一股刺鼻的酸臭味道,这令体面惯了的沈大人颇为不悦,四下找了个遍,也没找到污染源,最后才在铜镜里,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污渍……那是昨天的呕吐,留在他身上的纪念品。
“哎,指望男人照顾……”沈默无奈的摇摇头,往常宿醉之后,他醒来必然穿着干净舒适的衣裳,只因昨曰是三尺服侍,自己便落到了这般田地。
“看来男人的一半是女人,这话真正确。”沈默跟自己说一句,便出了签押房,朝通向后院的垂花门去了。
远远便见柔娘在月门洞下张望,一看到沈默,她竟如释重负道:“爷,您可算回来了。”女眷不能迈出垂花门,到衙门的办公区域,这是死规矩。
见柔娘两眼发红,眼圈发乌,似乎一夜未睡一般,沈默心里一紧道:“怎么了?”
“夫人等了您一夜,到现在还没合眼呢。”柔娘小声道:“您就别跟她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了?”沈默奇怪道:“莫名其妙。”便加紧脚步,走进去屋里,掀开门帘。
若菡坐在床边,听到响动,便飞快的望过去,一看是沈默,眼圈就红了,赶紧扭过身去,别着劲儿不看他。
“嘿嘿……”沈默嬉皮笑脸的过去,摸一把她的头发道:“夫人这是跟谁生气呢?”
若菡紧绷着小脸,不跟他说话。
“哎呀呀,看来本人不受欢迎啊。”沈默笑道:“那我只好回避了。”
若菡还是不说话。
“真的走了啊。”沈默重重的倒退几步,见若菡的娇躯明显一紧,他便站住不动,一声也不出。
双方就这样可笑的对峙了一会儿,若菡终于忍不住道:“不是说要走吗?”沈默不吱声。
“哼哼,你唬不了我!”若菡冷笑道:“身上那么重的味,闻得清清楚楚,”说着便转回头去,要看看他尴尬的模样。
却见沈默一脸痛苦的捂着心脏,垂手站在那里。
“你怎么了?”若菡登时吓得花容失色,赶紧两步过去,看沈默的脸色。
只见他使劲揉着胸口,一脸痛苦道:“心痛。”
“怎么会心痛呢?”若菡赶紧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便要叫柔娘去喊大夫。
“不用,”沈默叹口气道:“我这是心病。”
“心病……”若菡奇怪道。
“对,心病还须心药医,”沈默终于绷不住,咧嘴笑道:“你理我了,我就不疼了。”
“讨厌……”若菡扭着小身子,就要不理他,却被沈默一下揽住腰肢道:“不要让儿子看到咱们闹别捏。”
若菡的脸一下红了,拧他一把道:“才两个月呢,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万一是个闺女呢?”
“闺女就更不应该了,”沈默笑道:“你要教她做淑女嘛。”
“坏死了。”若菡扭他一把道:“我问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嘿嘿,没去哪。”沈默笑道:“毛海峰请我吃饭,不是跟你说过吗。”
“吃饭就去酒楼,去青楼干什么呢。”若菡撅起小嘴道。
“你怎么知道的?”沈默吃惊道。
“苏州城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若菡眯眼笑道。
沈默不禁毛骨悚然,他终于体会到,一个掌控‘汇联’和交易所的女强人的手段。
看他面露骇然,若菡给他轻轻除下外衣,道:“也不是我问的,是他们告诉我的。”含糊的说法,有利于保持对坏分子的震慑力。
沈默知道她决计不会说的,不由呵呵笑道:“那你也该知道,我洁身自好,守身如玉了吧?”说着挠挠头道:“昨晚不到亥时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