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了黑狼,黄岭县的事情还远远不到结束的时候。
李飞被废,黄岭县便没了捕头,这事林季断然不可能拍拍屁股走人。
万一这段时间黄岭县出了什么事情,若是林季不在,捕头又被废,那最终无论发生了什么,责任都会落在林季头上。
至于县令的事情,也要等襄州的官员做出决断。不过这是文官体系的事情,即便是一名县令的上任,也得经由襄州的知府点头,才能发落。
所以林季无须等待黄岭县令的下场,他只需要等新的捕头上任之后,确定黄岭县有监天司的主事人,便可以离开。
还是那句话,监天司与文官体系互不管制,这是大秦多少年来的规矩,谁也不可逾越。
所以林季可以毫无负担的废了李飞,却只能将县令的事情上报。
……
这一等便是三天。
这三天时间里,林季都待在黄岭县衙门的卷宗库里,查阅关于雷云寺的消息。
三天之后,襄城派来了一名叫做李响的第三境修士,上任黄岭县捕头。
李响见到林季之后,先是痛斥了一顿李飞的恶行,又拿出了襄州镇府官欧阳轲的亲笔书信。
信中,欧阳轲明言李飞只是害群之马,让林季不要放在心上云云。
又说此事他会上报去京城,林季的功劳跑不了之类的客套话。
看到书信,林季从通篇的文字中,读出了欧阳轲的言下之意。
大事化小,不要借题发挥。
一州的镇府官,三品大员,给他一个五品的游星官写亲笔信,这其中的意味,总是要琢磨琢磨的。
“若是没有先前李飞那些话,我倒是真要被搪塞过去了。可如今这小小捕头之事也要惊动镇府官亲自解释…呵,欲盖弥彰。”林季心中想道。
这信件除了解释,或许也有威胁的意味在里面。
官场就是这般,哪怕是监天司这个由修士组成的暴力机构,也一样脱不了俗套。
林季收起信件,目光却看向天上。
欧阳轲能坐上镇府官的位置,自然深谙官场之道,而林季身为游星官,当然也不是蠢笨之人。
一封书信,什么事都没说,但一切都在不言中。
思忖片刻,林季苦笑了两声。
这襄州...离京城愈发的远,所以情况也愈发的奇特起来。
有些事情,似是连镇府官都被牵扯了进去。
“我是来想办法活命的,这些事情即使我想管,也没那个实力,人要有自知之明。”
想到这里,林季冲着新来的捕头李响拱了拱手,又道:“我来襄州有差事在身,要查阅黄岭县的卷宗库,烦请李捕头行个方便。”
“林游星哪里的话。”李响连忙摆手。
林季点点头,告别李响之后,又一头钻进了卷宗库里。
打声招呼只是搪塞,他清楚李响不会阻拦。
只是先前衙门已经没了管事的人,自然是他想干嘛干嘛。但现在李响新官上任,他总该给几分面子,打声招呼,免得他心里不痛快。
……
林季在黄岭县的卷宗库里又待了三天,查遍了百年前的档案卷宗。
关于雷云寺,档案中倒是有不少记载。
在百年前,雷云寺也是襄州的大寺,寺里的和尚常在各处行走,因此在黄岭县也留下过一些事迹。
但是除此之外,林季除了知晓雷云寺旧址在襄州以南之外,没有任何收获。
走出卷宗库,林季多少感到了些许气馁。
“罢了,本就预料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继续南下吧。”
林季跟李响打了声招呼,婉拒了对方送行的想法之后,又要了一份襄州的地图。
拿着地图回到驿站,收拾好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