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灿阳出云,万物皆醒。
古川感受着晨风,觉得身心舒畅,充满期待。
尘严也精神大转,精气神恢复不少,唯脸色有点偏白,不似当初红润。
尘严望望天,道“再过三个时辰,太阳当头,即可开始。”
古川重重地嗯了一声,很是激动。
三个时辰转瞬即逝,太阳高悬,光线一复昨日。
古川躺在地上,身体感觉比昨天更加微妙,仿佛能隐约感受到大还丹勾勒出的经脉轻轻跳动,如获新生。
“准备好了吗?”尘严清清嗓子,问到。
“嗯。”古川坚定的点点头。
尘严猛地一改话风,站起身来,大喝“守住心神。”随即,指成剑,目若电,声似霆,对着那悬浮起来的精血一指,口中雷音滚滚,念到“众魔比丘命终之后,精神当堕无择地狱。五逆罪中,饿鬼、畜生,靡不经历恒河沙劫,罪竟乃出,生在边国,无三宝处。”音节古怪,声音坎坎。
瞬时一股庄严浑厚的力量席卷开来,包裹古川全身。
尘严所念乃是佛族经典法灭尽经精髓,法灭尽经意在宣告众生,灭尽妖魔,深谙不死不生,不亡不诞之意,和佛身开示之法紧密呼应,本是属于佛族深藏秘诀之一,便是在佛界,也非常人可得,不知尘严是如此知晓,想来他在佛族中,虽是俗家弟子,地位却不低。
然古川却全然不知这等渊源,此时他已轻车熟路的守住心神,提前咬紧牙关,就等尘严大施手段。
精血随着尘严指引,缓缓飘向古川心脏处所在的大还丹,这一动作看似轻易,实则让尘严消耗巨大,尘严很快就开始大口喘气,脸涨得通红,身子不住地颤抖,像是凡人欲背山,吃力不已。
精血未入体,古川还无多余感觉,察觉到了尘严的异样,连忙道“师父,是不是还没有啊完全恢复,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尘严咬着牙关,声音虚弱但神态坚决“此法一开,不能停止,别管我,要来了!”说完化剑指为掌,猛地向前一推,怒喝“如是之后,数千万岁,世尊寂静,默然无所说,光明不现。”
口诀一出,精血速度暴涨,飞入大还丹。
尘严再也坚持不住,轻声道“我路已走完,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说完一口鲜血喷出,晕倒过去。
乌金和昊连忙跑来,将之负起,放在一旁,让之安睡。
精血入体,古川初时还没什么感觉,就一刹那,突觉全身如坠冰窖,冻得惨痛,牙关不自觉地开始打鼓。
“什么情况!”古川心中嘶喊,表情狰狞。
这种情况持续了十息,寒意渐渐褪去,然余威不减,古川仍瑟瑟发抖,嘴唇泛乌,霎时,只觉周身又热浪袭来,如身处火山中心,周遭万焰焚身,肌肤像是快化成水来,哦不,没有肌肤,黑魔气像是要化成水来。
古川还未从那刺骨寒意中反应过来,又遭高温灼烧,内冷外热,只想一头撞死,或就此晕死过去,免受这般折磨。
可古川的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醒,像是大病初愈,大梦初醒,周围的一切都那么真实,包括冰火两重天所带来的无限苦楚。
寒意刚退却,热浪刚蔓延
至周身内外,古川正稍适应这灼烧之痛,寒意却又再次由外至内袭来,痛的如同刀锋割肉,古川只觉自己身体都快要炸开。
“我去!!”古川心中疯狂咆哮,痛得想要大叫,然却难启嘴唇,眼泪自眼角划下,觉得自己快要死去了,神智却愈发清晰,痛感也随之更加明显。
尘严已心力衰竭,累晕过去,无法再帮古川,只有昊在一旁紧张地等待着,口中不住安慰“主人,没事,挺一挺就过去了。”
乌金也不断用头拱着古川,表情甚是怜惜。
刺骨锋寒和焚心酷热轮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