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无日之国。
这里是尘界与灵界的相连之地。
钟山逶迤千里，山脚下，白泽和烛九阴等待着洛何的消息。
起初，成千上万的亡魂冲击着生死的边界，试图涌入尘界，那叫声中所蕴含的痛苦，传入聆听万物的白泽耳中。
白泽频频饮酒，缓解凝重，脸颊已有几分酡红，眼神却很是清醒。
“哭声……停下来了。”
“你说什么？”
烛九阴看向白泽。
“灵界的哭声，停止了。”
白泽闭上双目，仔细聆听，如是说道。
下一刻。
白泽与烛九阴交换眼神，看到彼此眼中的惊讶。
“他…成功了？”
“也可能是回光返照。”
白泽顿了一下。
这场灾难，只有洛何有权介入。
若是连获得世界本源认可的他，都就此倒下。
恐怕……
白泽的眼神复杂，化作一声轻叹，突然感到袖口被烛九阴握紧。
“看，那里。”烛九阴金色的眼睛里闪着微光，即便她这位一梦百年的钟山之神，此刻也不免动容。
白泽望去，只见空间扭曲形成一个黑色漩涡，犹如传送门，从中走出伤痕累累的洛何。
他的白衣被鲜血浸透，头发盖在额头满是污浊，左臂无力晃荡着，右手扶着肩膀处仍在淌血的伤口，抬眼望来。
洛何脸色苍白，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白泽瞳孔一缩，洛何的白衣向来干净，哪见过他这般血淋淋的模样，但是他活着站在眼前，就说明他办到了！
这无疑是场惨烈的战斗。
白泽快步上前，搀扶起有气无力的洛何，毫不介意白袍沾上血污，掌心亮起治愈的白光，没入洛何体内。
烛九阴也赶来，利用时光之力修复着洛何的血肉。
洛何的面容逐渐有了血色。
抬起眼睛，环顾满脸关切和欲言又止的两位前辈。
洛何笑了笑。
“不辱使命。”
白泽鼻子一酸，她岂不知道迎战外神的艰难，更何况洛何还肩负着补天的艰巨任务。
但他仍然创造了奇迹。
奇迹，如果不赌上一切就能轻易办到，恐怕也无法被称之为奇迹。
“辛苦你了。”
白泽的手垫着洛何的后脑勺。
“接下来，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听到这话，洛何脑海中突然浮现两个身影。
一个站在黑暗之中，走在荆棘丛生的道路中央，背影渐行渐远，行将消失之时回头，戴着眼罩。
另一个趴在堆满文件的书桌上打盹，突然间惊醒，揉了揉黑眼圈，将一杯黑浓咖啡一饮而尽。
“还不可以休息！”
洛何强撑着起身，肩膀突然大出血，嚎了一声倒在白泽怀里。
“算了……还是休息几天吧。”洛何有气无力道。
白泽松了口气，拿出酒葫芦灌了口，露出微笑。
“乖乖休息就对咯，走吧，把你送回家！”
云岭，四合院里。
洛何被裹得像个木乃伊，床边坐着手捧碗勺的美人。
“啊，喝药。”
“不喝。”洛何赌气道：“我马上就恢复了，喝什么药。”
“白泽前辈讲了，这些昆仑山采来的药能加快伱的恢复，绷带和药膏也是同理。”
厉晚晴把碗暂放在大腿上，一本正经道。
洛何望了眼打满绷带的左臂，的确能感到血肉生长。
这一战相当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