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盾手皆被重甲,他们在战斗只是被当作活动路障来使用的。
在草原部落里,这些刀盾手大多都是世袭,每一辈里都会选拔出一名最健壮的男丁。
他不会走上战场。
对,最健壮的男人不该走向战场。
他的任务只有一个,生育!
刀盾手的嗣子在战斗后会分到最多的女仆,他们没日没夜的劳作,就是为了高产。
除了嗣子以外的男丁全部会被培养为刀盾手,女子则嫁给其他刀盾手的嗣子继续繁衍。
因为,这个位置在战场上有死无生,通常比长矛手的存活率更低。
他们身披重甲,机动力不足,遇到劣势,几乎无法逃离,战死,是唯一的结果。
但是他们每个人都经过特别的训练,三五名盾手结阵,可以和十倍与他们的对手耗上两炷香的时间!
七名刀盾手,两边各顶了二十余人。他们身上叮当作响,盾牌凹陷,铁甲破损,但是倒在他们身前的敌人也越来越多。
他们只有两炷香的黄金时间,超过了这个极限,他们的体能会急剧的下降,从而变成活靶。
但是两炷香之内,他们是不破的,是无敌的,这就是族人对他们的印象,给予他们的信任。
又有一名刀盾手顶住了吐蕃勇士的疯狂进攻,他右手的钢刀从盾牌的间隙里递出,在吐蕃刀客的脖子上留下一条凄惨的刀口。
血雾翻卷,溅在那名刀盾手的脸上。
一股浓重的腥味顺着他的鼻腔上涌。大约是因为高度酒精带来的胃部不适,血腥味忽然引发了他的生理反应。一股混合着浓烈酒气和脘臭的呕吐物自他口中喷了出来。
一腔黄水确实逼退了正在前冲的吐蕃人。无论是谁面对这样的毒系攻击都会下意识的后退。
但是在这血腥的战场中,人早就成为了么得感情的杀戮机器,下意识在脑海中不过是一个闪念。往往是动作还没有做出,就已经重新恢复了神智。
呕吐?这一地红白还不够吐?
不断攻来的吐蕃凶徒只是略微停滞了片刻,便又重新扑了上来。
呕吐物还在不断地从那名刀盾手胃囊中涌出,辛辣的刺激冲击着他的食道,呛入他的气管,咳嗽和痉挛迫使他的身体蜷缩起来,完全失去了战力。
战场是一只凶兽,会迅速扑杀弱小。
很快,那名刀盾手的呕吐物从酸液变成了血块。不断的有刀剑砍斫过来,虽然身上的重甲可以防御一时,但是草原人不铸面盔,他依然有命门暴露在外。
刀盾手是最讲究相互协防的,一名刀盾手倒了下去,阵形顿时大乱。
这一侧本来就只有三人,现在再次减员,已经没有办法完成最基本的梯木卧客了。
几名吐蕃人很快突破了防守,他们的目标是仍在聚精会神引弓放箭的蒲涵。
蒲涵听到身边嚣叫的声音,估摸着大约是有一侧的盾阵破了。但是她连看都没有向两侧多看一眼。
想要在战斗中发挥最大的作用,必须学会相信同伴。
当然,比相信同伴更重要的是,你必须有一群信得过的同伴。
这次跟着少族长来的几十名沙陀人,都是一起滚爬厮杀长大的一茬孩子。他们之间的默契已经达到了某种程度,根本不需要指挥,呼喊,彼此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都知道同伴在做什么。
一名凶悍的吐蕃刀客左臂已经被削断,但他仍然顽强地从刀盾手的防线中挤了进来。
他的脸上满是残忍的微笑,挺刀向蒲涵直刺过来。
夜风有些疾,月光似乎也有些刺眼。
那名吐蕃人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忽然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