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没脸见人,我……”
陶姚伸手拉下文寡妇的手,看着这一脸苦相的女人,“你不用不好意思,我和盛姑娘都是大夫,这种病葛大夫给你医治略为不便,不知可否让我与盛姑娘给你诊治?”
文寡妇一听这话,顿时惊喜地反手抓住陶姚的手,“陶姑娘,你会治这病?”
如果真能治好这病,谁愿意去死?哪怕生活这么苦,她也没有想过一死了之。
“文嫂子,你先别激动,能不能治现在言之尚早,我想为你做个身体检查,要先确认你的病症,然后才能药到病除。”陶姚的回答还是有所保留。
毕竟花柳病的病症可是有好几种的,她现在并不能确定文寡妇患的是哪一种,如果很不幸的是梅毒的话,那治愈的希望就会渺茫一些。
文寡妇明白这个道理,这也是为什么她得病了这么久,葛大夫的方子吃来也没有见效多少,毕竟葛大夫到底是个男人,她是不可能让他直接检查自己的身体;再者她出来的时间是有限的,婆母看她看得很紧,稍晚些时间回去,她都要严厉查询,回答不对头,那一顿毒打是免不了的。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出来的时间是有限的……”她为难道。
盛青直接掏出一包泻药出来递给文寡妇,“这是泻药,嘿嘿,我刚才下到她喝的茶水里面,她估计会开始拉肚子,这里面还有,你拿回去酌量再下一点给她吃,等她拉得虚弱了,就会要你去买药,你直接到我家医馆来执药,不会让人起疑心的。到时候你晚归再找个理由搪塞她,她病了就会没精神,自然就没那个精力去管你。”
陶姚发现这盛青真是再一次刷新她对她的认知,这法子还真损,不过拿来对付文寡妇那变态婆婆却是再适合也不过了。
文寡妇的眼睛一亮,伸手接了过来,点了点头表示她会照办,给老婆子下泻药这点胆量她还是有的,而且她也想好了说辞去应付老婆子到时候可能会起的疑心。
握紧手中的泻药包,她满是感觉地朝陶姚和盛青跪下,不管这病能不能治得好,至少这世间还不是那么冰冷彻骨,哽咽道“我谢谢你们……”
陶姚和盛青忙伸手搀扶她起来,不让她跪下。
“你赶紧去买菜吧,有什么话下回到盛家医馆我们再说。”陶姚道。
盛青也跟着点头,“对啊,你快去吧。”
文寡妇这才收起了泪水,点下头后,这才与两人分别。
等这文寡妇走远了,陶姚与盛青才唏嘘几声。
“嫁人真可怕,夭夭,我若是也摊上这么个婆婆,那可怎么办啊?”盛青这会儿小脸都皱起来了,以前只听别人说过恶婆婆,可到底没有亲眼所见来得震撼大。
“这世上有好人也有坏人,也会有好婆婆的,到时候成亲时让你爹好好给你把把关。”陶姚道,“买猪看圈,一个人人品如何,看他的家庭成员也能略知一二,反过来也是一样的道理。”
盛青听后觉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我以后要成亲,一定要我爹把他家给调查个底朝天,绝对不能像文寡妇这样,这般活着没意思。”
陶姚倒没有盛青这么大的担忧,她对成亲没有那么大的兴趣,“其实不管婆婆是好还是坏,自己先立起来才是最重要,你立起来了,别人想打压你也得掂量掂量才行。”
恶人之所以为恶,很多时候就是遇上了软柿子,不欺负你欺负谁。
盛青深以为然,想了想又笑道,“我可是会医理的,如果真摊上个恶婆婆,我就天天让她拉稀,拉得她叫苦连天,看她还如何为难我?”
陶姚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禁朝盛青竖起了个大拇指,这就是宁可得罪常人,也不要得罪大夫,毕竟医毒不分家,真狠起心来下毒,也能下得人不知鬼不觉,譬如她现在就能想出十来二十种毒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