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大院。
顾安民停稳林荫大道,推开车门,抬头便看到韩经理跟自己挥手打个招呼,满脸喜色的矮身钻进一辆普桑,急匆匆离去……
“奇怪,这老小子那么开心,难不成发大财了?”
“可不是么,砂石厂拿到县里路桥公司的订单,要扩产。”站在办公室门口的乡二领导,回应道。
“嘿,好事!”
顾安民并不嫉妒对方,如果乡里没人发财,他还怎么揽项目?
像号召群众投资养殖,不就是希望大伙都能赚钱盖新房么?
而砂石厂发财,韩经理才有钱盖别墅,盖厂房、盖……
对了,县里路桥公司,难不成是那辆虎头奔?
“小顾,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我也发财了!”
“呵,你有钱不还贷款,跑我这来炫耀?”
双方已经混熟,偶尔开个玩笑无伤大雅,反而能促进感情,二领导说着,转身进屋,倒掉茶壶,跑院子刷刷杯子,泡上新茶。
“有啥事,直接说。”
“我想承包大泽。”
“嗯?”
“我打算承包、大泽属于咱乡里的那部分。”
“你要那么多不毛之地做什么?”
“造福十里营!”
“少跟我扯虎皮,作大旗,说实话,要不然我可不租给你!”
“真的,领导,您听我吹…说,咱十里营曾经也推广过养殖,就像跟我家并排的那些小平房,前面住人,后面养鸡养鸭养猪……为啥都赚不到钱?”
“为什么?”
“量小,站不住市场,没品牌,没知名度,更没认可度。就像拐角楼,宁愿找邻乡供应土鸡,也不从咱乡里收购,就是这个道理。”
“我听说张庄合伙投资养鸡场,就是你的原因?”
“对啊,并且,我打算拉他们进大泽,做大做强,吸引更多人投资养殖场,今后大泽就是咱们十里营产业园!”
“你可别乱搞!”
二领导脸色一肃,认真道:“大泽养不活东西,难道你不清楚?”
顾安民没有这个时空的记忆,而另一个时空,也没听过与大泽有关的事儿,闻言微微愣神,“为啥?”
“你知道当初给砖窑打井,乡里换了多少个地方吗?十七八个!最终才在现在的位置,打出清水,其它地方,全是'乳白色的浑水',即便澄(deng)清,喝了不是闹肚子,就是恶心、头痛、抽搐,当年公社里还差点闹出人命。”
“这是碱中毒。”
“对啊,前几年养殖户不听劝告,进入大泽,牛羊鸡鸭全死光,最终又回来了。”
“……”
“你以为乡里不发展大泽,仅仅因为盐碱地?还有水,如果没有合适的水,怎么浇地?怎么养活生灵?张老头搞养鸡场,那是大话说太满,加上你又提出保本,才硬着头皮,拉着张庄一起干。”
二领导说着,叹口气,“另外,咱十里营西边是荒山,北边和东边田地有限,老祖宗们也想过开发南边的大泽,但住进大泽的人,都绝了后,至今某些知情老人,谁不对大泽谈之色变?”
“还是碱中毒,碱过量会导致不孕不育,这是迷信。”
“迷信也好,碱中毒也罢,乡里那些养殖户和老祖宗们,用血的教训告诉咱们,大泽确实养不活东西。我不让你承包,是为你好,眼看砖窑有起色,你就别瞎折腾了。”
“领导,风水轮流转,这么多年过去,说不定大泽地质已经发生改变,就像我家砖窑那口井,抽这么多年,不依旧是清水?
顾安民敢这么说,并非无的放矢。
前段时间建农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