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着,四周皆是快步前来的族兵,他只是用灵识在眼前一扫,废墟之下的一切情况出现在脑海之中。
他面色微微苍白,额头上有了汗珠,李玄宣偏过头,低声道:
“少家主不曾在院中么。”
地面上昏迷的李平逸已经被人扶起,拖下去医治,一旁的族兵颤颤巍巍地近前来,轻声答道:
“禀家主,小人先前见过,应是…在院中。”
李玄宣胸口一闷,脸色青白,眼前金星四冒,他张了张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嘶声道:
“修儿…”
他灵识一扫,废墟之下除了几个族兵便是遍地的血水和碎肉碎骨,哪里还有李渊修的影子,登时叫他两眼发黑,眼前天旋地转,嗷一声哭出声来。
周边的一片族兵和族中修士听了他的语气,心中皆是惊恐,跟着跪倒在地,顿时齐齐矮了一片,李玄宣捂着胸口缓了几息,泪水不自觉地流淌出来,咬牙道:
“这是…怎么回事。”
那废墟之中救出来的族兵哭着跪出来,叫道:
“珠子,是那宝珠上有法术!”
一旁的徐公明本就又惊又恐,正是他把宝珠从矿上送到院中,听了这话眼前一黑,不曾想这事情会推到自己头上,跪在地面上挪动了几步,叫道:
“这宝珠是矿上来的!小人这就去查问…”
“矿上来的?”
李玄宣青白着脸,青乌矿洞上由安家带头探查矿脉,要怀疑做手脚的自然是安家嫌疑最大,李玄宣吐出一口郁气,恨声道:
“安家疯了不成?”
李玄宣还不曾失去理智,抹了抹泪水,叫道:
“再去查!”
徐公明跌跌撞撞地退下去,李玄宣低了低头,便见李渊蛟早已赶来,犹自爬在废墟之上翻动着,两颊抹得灰黑,泪水流淌下来,一直垂到他的下巴上。
李渊云被李清虹搂在怀里,两人依偎着哭泣着,几个族老跪倒在地,花白的脑袋摇晃,铁青着脸垂着泪,整个院中静悄悄的,只有低低的哭泣声在飘荡。
窒息般的宁静在院中压抑了片刻,李通崖和李玄锋终于落回院中,李玄宣见了李通崖,原本止住的泪水再度涌出,愤声道:
“仲父!修儿他……”
李通崖低声一叹,李玄锋则攥紧了拳头,李通崖上前一步,温声道:
“你随我来…”
李玄宣咬牙点了点头,同李通崖驾风而起,往山上落去,李玄锋则接手过来,理清了来龙去脉,怒道:
“好阴损的手段!”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田仲青骑马在不远处现出身形,手中提着一人,翻身下马,将那人往地上一掷,疼得那人哎呦哎呦地直叫,田仲青抱拳道:
“大人,人已带到,乃是安家细作!”
————
安家。
安家在骅中山上修建了大殿,金光闪闪,安鹧言特地为安景明修建了一阁楼,金碧辉煌,刻着繁复的阵法,有聚集灵气,安定神魂之效。
淡金色的阵法上正盘膝坐着一人,眉眼俊秀,长发束在脑后,双手带着晶莹透亮的金环,一把玉斧倒插在身前,在淡白色雾气的衬托之下,显得仙气十足。
安景明本到了该修炼的时候,却总是心神不宁,迟迟不得入定,他如今修为已经到了练气八层,比父亲安鹧言还要高出许多,眼看距离筑基也不远了,让安鹧言得意非常。
盘膝坐了一阵,安景明始终心神不宁,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坐起,蹬蹬几步走到楼下,推开奢华的房门,父亲安鹧言正在殿中笑眯眯地举着酒杯,另一只手拿着两根银筷,下方七八个舞女跳着舞,传来一阵阵奢靡之声。
安鹧言方才夹着盘中的一小块兔肉,便见安景明一身飘逸的道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