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渡过大河渡口黄泥渡,再行八百里,便可到秦齐对峙的前线——函谷关。
秦雷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与原来那个世界相比,大了很多,也有很多不同。此时他正在车厢里里研究一张沈洛重金收购的齐国军事地图。路况不好,马车颠的厉害,同一辆马车上的沈洛面色很不好,秦雷却不担心他会呕吐,因为已经吐无可吐。
车厢里还有一人,是化装成沈洛师爷的馆陶先生张谏之,他跟着沈家卫士与大部队汇合,连骑了两天马,把档磨得血肉模糊,终于熬不住,也钻进了马车。
秦雷把视线从地图上移开,对劈叉躺在软榻上的馆陶笑道:“过了允州便出了京畿,咱们的好朋友随时都可能找上门来了。”
张谏之惨笑道:“反正学生手无缚鸡之力,全靠殿下了。”
秦雷笑骂道:“若是相府来客,便把你交出去了事,省我一份口粮。”
两人嘿嘿低笑,这车是沈洛座驾,除了防震性没法解决之外,其他的性能很不错,至少隔音很好。
馆陶和秦雷一见如故,亦可以说是都有那么一股子骚包劲,臭气相投,所以极为相契。
馆陶嘿嘿道:“再走两天,便进入乾州群山之中,咱们的恶客在那里久候了。好在百胜军那个大肚子不会来,不然真没有那么大的席哩。”
秦雷点头道:“是呀,山地陡峭,不利于军队展开,百胜军应该不会参与这波攻击。”
一边的沈洛眯起眼睛,目光亮的渗人,悠悠道:“那么,就当是热身吧。”
秦雷坚决道:“对,热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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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车队进入连绵的乾州群山,乾州群山延绵数百里,相互重叠,犬牙交错,山里套山,山外有山。马车自然颠簸的更厉害,秦雷他们不得不下车换马继续前进。在山间小道迤逦而行,队伍前后相距一里。
此时已是暮春季节,山中芳菲渐歇,到了草木开枝散叶、积蓄精华的时候。今年雨水又足,是以山间路旁郁郁葱葱,层峦叠嶂。若不是一路危机四伏,倒不是为一程愉快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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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晓行夜宿,晚上就歇在山间,秦雷让沈洛派出斥候,又亲自安排值夜,才去睡下。众人见他小小年纪调度有方,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执行下去。
一日,队伍进到一处一面高崖一面树林的山路。秦雷心中恼火,明明嘱咐斥候有易于设伏的地形要提前报告,却出现如此纰漏。
他刚要命令队伍停下,突袭开始了。
数块巨石从一侧山崖上滚落,带落无数小石块,下雨一样往行军队伍砸来。秦雷来不及约束队伍,只能大声命令他们分散卧倒。
石雨‘劈里啪啦’猛烈砸下来。有盾的兵士纷纷擎起盾,小块落石击在上面砰砰作响,倘若运气不好遇到大些的石块,轻则筋折骨断、重则直接被压在底下,血肉模糊。
没有盾的士兵,有的四处乱奔,盼望侥幸躲过劫难;有的蜷在地上抱住后脑勺,祈求神佛保佑。一时间惨叫声、哀号声、咒骂声,声震山谷,竟压倒了落石的声音。
几乎同时,唿哨响起,上百黑衣人从另一侧山林中杀出,全速直扑秦雷所在的中军,沈家卫士不顾仍然滑落的石块,纷纷起身,迎上敌人,顿时间喊杀声充斥山谷。
铁鹰愤怒的盯着四散逃开的齐军,啐了一声,拔刀护卫在秦雷身旁。
秦雷没有被方才的落石伤到,他看到沈家卫士英勇却毫无章法的抵抗敌人的进攻,人数占优的沈家卫士竟然左支右绌,势如危卵。
不时有沈家卫士被夹攻致死。
秦雷目眦欲裂,对仓皇赶来的沈洛大声吼道:“收拢后面的队伍,五人一组,都带到我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