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见李蕴儿转过头不让自己看,心下哑然失笑。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侧脸上隐隐的一点婴儿肥,皮肤白皙,十分可爱。
他不由心中暗想,如果她是江茹的话,这反应是因为还在生我的气?
于是自得其乐地抿了一口酒,轻轻笑了一下。
旁边方芷柔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见他往李蕴儿那边一直瞄,还这样时不时低头傻笑的样子。方芷柔心里边隐隐泛了酸味,一转头又看到翦秋打量的目光,她便往后挪了挪,如护犊的老母鸡似的,把林启与翦秋的目光隔绝开来。
但她在林启面前向来是百依百顺,却也不敢在这种场合把心里那一丝丝的醋意发作出来。只好捧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柔声问道:“林公子今日不作诗?许多人都盼着呢。”
“我又不会作诗,再说了,你看这满地的才子,也不差我一个。今天出来,就当是春游好了。”
他这边如春游般,正津津有味地欣赏古代这项娱乐活动,那边葫芦吃了点心,低着头,已隐隐有呼噜声传出来,竟然是睡着了。
颜怀也是昏昏欲睡,连絮絮叨叨的兴致都没了。
接下来却轮到林平江作诗,他有个秀才功名在身上,是如今文水县风头正盛的大才子。他一起身,众人的目光俱是看向他,各自期待起来。
向祝圣哲拱手后,林平江也不多说,张口便吟道:
“画屏深掩瑞云光,罗绮花飞白玉堂。
银榼酒倾鱼尾倒,金炉灰满鸭心香。
轻摇绿水青蛾敛,乱触红丝皓腕狂。
今日恩荣许同听,不辞沈醉一千觞。”
一诗念毕,座上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林平江不愧是文水县第一大才子。
卢培忍不住赞道:“此诗可为今日魁首。”
祝圣哲也不抚须叹道:“好一句‘今日恩荣许同听,不辞沈醉一千觞’,有才情,有气魄。”
一时间园中读书人们交头接耳,纷纷叹服不已。
又有一名身姿绰妁的粉衣舞女婷婷袅袅地走来,作了一个万福,说道:“奴家愿为林公子唱诗。”
伴着琴声悠扬,那边佳人歌声婉转。
林平江脸带矜持笑意,斜眼瞄了林启一眼,轻声道:“蠢贼们,可服气了?”
颜怀哼道:“你这诗,也就一般般,嚣张什么?”
林平江冷嘲道:“今日是文章诗词盛会,你却在那里喋喋不休些琐事,平白污了我的耳朵,却不知你可有才华?”
颜怀大怒,愤然起身,指着林平江骂道:“你这狗皮倒灶的东西,我自说我的,与你何干?”
“泼妇骂街!”骂完,林平江又自持是有身份的人,只好扬声道:“我不屑与你做口舌之争,你若有本事,便用诗词与我相辩,若无才学,自己夹着尾巴滚吧。”
颜怀心道,这家伙刚才做的那首诗不错,不好骂这个。
只好实事求是地骂道:“什么不愿与我做口舌之争,你那是争不过我。你这心眼比针孔还小,也配读圣贤书?”
他骂声颇大,一时间便有许多人围过来,指着颜怀嚷嚷道:“林兄刚才说了,这是雅会,你若会作诗就作,不会就滚出去。”
“就是,我看你是嫉妒林兄的才学吧……”
“哟,你们看,跟这人一起的不就是那个抄诗的跑堂吗?果然是蛇鼠一窝。”
林启心中好笑,这些文水县的读书人倒是眼尖,但我又没惹你们。
哦,对了,这些人要来踩我了,一会要不要打他们的脸?
颜怀早就从林启那里要了几首诗来,到也不虚,狠银又瞪了林平江一眼,道:“作诗就作诗,谁还不会似的。”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