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林语摇摇头,“来不及了,赶紧帮我换了衣裳先去书房吧。”
璧洗十分反对,“不吃早饭怎么成呢,您多少吃点子,反正是在自己府里,便是迟到了一时半刻的,傅学士难道还会去向皇上告状不成?”
聂林语想想也是,就匆匆吃了一碗粥,穿了件简单的浅蓝色薄缎长裙,梳了堕马髻,只戴了几枚珠花,显得清新淡雅。
刚刚走到书房门外,还没进去呢,聂林语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我语姐姐自幼被姑父和姑母给宠坏了,难免性子骄纵些,傅学士教她教得很辛苦吧。”
聂林语登时气得柳眉倒竖,这声音分明就是傅文珊,她怎么来了?
只听傅文珊继续道“唉,这都什么时辰了啊,语姐姐居然还没来,显见的是没把傅学士您放在眼里呢。”
聂林语正要开口,就听见傅墨玉道“郡主为人纯孝,早上想必要陪着聂王妃用膳说话,迟到一会子也是情有可原。”
聂林语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这个傅墨玉,居然会替自己说话?
不过,对傅文珊的怒意还没有消散,掀了帘子进书房,“傅文珊,你刚刚说什么呢,我哪里骄纵了?”
傅文珊没想到她好巧不巧的竟会在这会子过来,更没想到她会当着傅墨玉的面直接质问自己,一时有些呆住了,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若不是骄纵,怎么会连上课都迟到呢?”
她挑衅的看着聂林语,“别说你要陪着姑母用早膳,傅学士不懂,我可是明白,今儿个是姑母吃斋的日子,每逢这种时候,你都是在自己房里吃的。”
“你……”
聂林语跟傅文珊前世就是对头,傅文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处处瞧着聂林语不顺眼,逮着机会就想嘲讽她,前世的聂林语笨嘴拙舌的不会说话,经常被她弄得下不了台。
后来,傅文珊不知为何被远嫁外省,直到聂林语死,两人也没有再见面。
这一世重新相见,原该亲热些才是,但是面对这样的傅文珊,聂林语实在亲热不起来。
“傅文珊,你来我家做什么?”
“语姐姐,我祖母说想让我也跟着傅学士读书明理,已经跟姑父姑母说过了,他二位也都同意了,原想着我今儿个早些过来,在傅学士没来之前跟姐姐说的,只没想到姐姐竟然迟到了。”
聂林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重生这一世,很多事情都跟前世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这傅文珊倒是还没变样。
她毫不客气的指出,“你若有心提前跟我说,或提前使人来告诉我一声,或今儿个早上来我院子里咱们一起过来,何苦在这书房里等我呢?”
傅文珊,“……”
聂林语继续道“再有,傅学士是皇上指派给我的老师,专教我一人,你若想跟着学,也该先跟我说了取得我的同意才是,何苦让外祖母她老人家跟我父母说呢?”
她把刚才傅文珊挑衅的目光还回去,“珊妹妹,你说是不是?”
傅文珊简直要抓狂了,聂林语怎么变得如此牙尖嘴利?好像从她大病一场醒过来,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而且,她整个人的气质好像也跟以前不一样了,可是到底哪里不一样,傅文珊又形容不出来。
她想不出反驳的话,只好偃旗息鼓。
傅墨玉适时开口,“时间不早了,咱们就开始授课吧,昨儿个给郡主讲了经,今儿个郡主是想继续讲经呢,还是换个别的?”
因为聂林语的身份摆在那里,且她是女子,又不需要考试,只不过是上次的事儿让皇帝有些恼怒,派个人来教她些道理罢了,傅墨玉对这份差事其实是有些抵触的。
所以,傅墨玉早就打算好了,她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只不过把些个道理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