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众儒生称自己为师,杜慎这才满意点头,认贼作父不要紧,知错能改就是好儿子。
“尔等迷途知返,为师心中甚慰,至于这赵中庸,自会有人送他回龟山书院,省的你们再挂念。”
说着,杜慎便招呼了店内的掌柜,让其带人将昏迷不醒的赵中庸送走,这会儿他脑门正冒着血,还挺渗人的。
众儒生见此,对杜慎的抵触倒是少了许多。
甚至还有对赵中庸不甚感冒的儒生在心中暗忖:龟山书院的人都对杜慎先生恶言相向,称其无良,今日一见似乎也没有他人说的那么不堪,赵讲师人昏迷了,先生还差人送,分明是品德高尚的表现。
杜慎并不知道有人正腹诽他,他打手一挥,豪气若干的对十来名儒生道:“天色不早,尔等便随为师回咱们的书院,以后和龟山书院,却是一刀两段,可曾知晓。”
儒生们齐声道:“回老师的话,我等晓得。”
他们和杜慎只是关系师生,比张灏等人要低了一个档次,前者称老师,后者却可以称呼师尊。
当然!
对于杜慎来说,两者的关系,基本上就等同于亲儿子和干儿子的区别。
儒生们对杜慎行完礼,又对张灏等人一拜,口称师兄,其次则是刘全,也以老师相称。
很快。
杜慎等人,便带着十来名儒生,坐上了马车,向着杜家村赶去。
原地,来往的行人侧目送行,同时也将刚刚发生的事,奔走相高,使得整个京城都闹腾了起来。
……
入夜。
半圆的月亮高高挂起。
四辆马车跟着一辆驴车在杜家村门口停了下来,引起一阵犬吠之声。
“徒儿们,你们先在这里等着,书院内棉被不够,我去问相亲们借一点。。”
杜慎从驴车中钻了出来,对初来乍到的十来名儒生招呼了一声,然后又叫上刘全和张灏,便向着村里走了过去。
马车颠簸,儒生们脸上都带着疲惫的苦意,四下张望了一番,神色茫然了起来。
杜慎是京城外的杜家村人,这事在京城里人尽皆知,若不是他放出话不到书院建成不开校收学生,许多武勋们早就迫不及待的登门拜访了。
可对于儒生们来说,这杜家村似乎有些奇特。
在之前,杜家村人口刚刚过百,破败不堪,乡亲们又穷又苦,只能勉强吃饱饭,但加上安定下来的流民,已经有了两百之余。
拖杜慎的福,因为粉笔生意的原因,现如今的杜家村一扫之前的破败模样,原本下雨天便泥泞的土路也变成了石子铺垫的干净路面。
在路的两侧,一间间新房都盖了起来,虽然不说青砖碧瓦,可也颇具规模。
说是个集镇都有人信。
有胆大的儒生,冲留下来的赵秀,徐鹏举,王贵三人拱了拱手:“师弟方义,见过几位师兄,敢问师兄,为何杜家村较之我之前见过的,如此特别?”
赵秀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自然是师尊他老人家所致。”
性格使然,赵秀对儒生们还真看不上眼。
徐鹏举耸了耸肩道:“师尊救济灾民,发展粉笔生意,使得整个杜家村的乡亲有了新的生计,怎是其他村子能比的。”
王贵苦笑,他虽然对龟山书院没好感,但这些儒生怎么说也算是师兄弟,于情于理都不能把关系弄的太僵硬。
因此,他便和颜悦色的和方义,一五一十的解释了起来。
他说的认真,方义等儒生也听的入神。
待听到杜慎如何救济灾民,以及安定在杜家村的举动之时,无人不拍手叫好,对自家这位老师的品德更是赞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