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没错,就是那位刚出生没几天,仍在奶娘的怀抱里喝奶的四皇子。
“明面上是三位皇子的算盘全落空了,但事实上,老魏却通过了这件事,彻底看清了三位皇子的手段与脾性。真不愧是帝王家,连自己儿子都坑了一回。真没弄好,三位皇子可是都要去死一死的。”郑修感慨道。
庆十三也是感慨:“所以说,生在帝王家,也没啥好的。”
“呵呵。”
郑修笑了笑,没去评价。
这种话若是放外头谈论,谈个把字儿都是要杀头的。
但在郑家里头,百无禁忌,谈了就谈了。
这里是他地盘,他郑修说了算。
时间在二人闲话家常、愉快键政中悄然流逝。
几声哨声自屋檐上响起,庆十三侧耳倾听:“他们已经在会议室等候了。”
“让兄弟们警戒……不过,现在没了渡鸦,倒是不必太过担心。”
“放心,别说渡鸦,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郑家。”
庆十三笃定道。
如今夜未央没了“眼睛”,彻底哑火,郑宅真成了龙潭虎穴了。
郑修怀里抱着小橘猫,慢悠悠地走在郑家中,路过长廊,投喂金鱼,观赏未开的荷花,停停走走折腾一段路,总算抵达会客厅。
会客厅中,熟悉的面容分别落座,他们在安静地等待着郑修的到来。
入目便是兄弟会其余两巨头,纪红藕与裴高雅,他们分别坐在一旁。
和尚局促不安地坐在凳子上,负责招待的四婢,吱吱端上热茶,和尚连忙起身道谢。
曾经的月燕,明面上的卧底,郑氏布庄的金牌裁娘喜儿,正左顾右盼。
闫吉吉仍是一副包工头的打扮,老实巴交的老工匠似乎是第一次参加如此隆重的郑家会议,显得坐立不安。
金牌裁娘的目光时不时瞟向上座——不知是谁的主意,在主座旁多了一张凳子,上面坐着目光清冷的凤北。这种摆座方式让郑修微微一愣,这不摆明了是想告诉所有人,有人给了凤北“女主人”的地位么。
郑修抱着猫坐下时,橘猫看见凤北,欢快地从郑修怀里跳出,跃入凤北怀里,用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拼命地往凤北软软大大的怀里拱。
这熟悉的举动让郑修眉头一挑,凤北此刻也是将目光移来,二人目光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一丝震惊与疑惑。
郑修微微摇头。
凤北微微点头。
交流完毕。
简单来说就是:晚点房里细谈。
庆十三也坐下了,翘着二郎腿,烟杆熄火。
“最近发生了不少事。”郑修开场直接:“最近,我不在的时候,郑家有劳诸位兄弟姐妹关照了。郑家的麾下有你们助力,郑某自觉三生有幸,感慨老祖宗们庇佑郑家。”
“老爷言重了。”
“哪里哪里!”
“老爷平安便好。”
郑修先是看向喜儿:“最近,夜未央有什么动静?”
喜儿的回答与庆十三所了解的如出一辙。
安静,太过安静了。
喜儿目光瞥向凤北。
事实上,她心中的震惊比任何人都多。她不知内幕,更不知凤北与郑老爷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但她可是亲身经历过夜未央追杀凤北一事的,如今凤北能安然无恙地稳坐在郑家中,光是“她平安无事”这件事,便足以让喜儿想入非非,对这段时间夜未央内部的怪异,凭空生出无数的揣测。
“对了,你也知道那件事。”郑修一拍脑袋,暗骂自己健忘。事实上在画中折磨了百年时光,外界的许多记忆都变得模糊了。他这时才想起凤北被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