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把稻草人拔起来!”
河口屯的小麦农田里,文书小吏戴着草帽,顶着刚刚升起但已经很热的太阳,在大声的吆喝农奴们干活。
“小汉斯,你家田里的稻草人呢,快点把它拔出来,送上马车。”管事光头蒂姆,也在配合文书小吏吆喝。
“蒂姆叔叔,我很快,保证。”
小汉斯是个皮肤黝黑的农奴,耕种十几亩小麦田,可惜这些小麦田并不在小麦农场的范围内,长势十分寒碜。为了防止小鸟之类的动物把为数不多的麦粒吃了,他便扎了很多个稻草人,插在农田里吓唬鸟。
这一次执政长官下令,所有的稻草人都要先搬去大豆农场,所以小汉斯耕种的麦田,也不能保留稻草人了。
“爸爸,为什么要搬走咱们家的稻草人?”才六岁的儿子,眨着天真的大眼睛问道。
“因为……因为这些都是酋长大老爷的,我们是酋长大老爷的农奴。”小汉斯不知道怎么形容,结结巴巴的说道,“赫尼奇大人是执政官,他是……他是酋长大老爷的……管家,对,管家,帮酋长大老爷管整个岛。”
“酋长大老爷为什么要我们的稻草人?”
“额……酋长大老爷,肯定有道理的,大家都说酋长大老爷是仁慈的化身。”小汉斯说话的时候,已经拔出好几个稻草人,送去了马车里。
就这样,很快田里只剩下最后一个稻草人。灰黑色的身子绑在十字架木棍上,破草帽破麻木,捆绑麦秸秆的绳子也破了两根。也不知道是谁,给它的脑袋上缝了一面布,并且画上了眼睛、鼻子和嘴巴。
小汉斯正要拔出这只稻草人,忽然儿子一把抱住稻草人:“爸爸,能把它留下来吗,它是汉考克啊!”
“什么汉考克?”
“汉考克是我给它起的名字,它是稻草人骑士,是最老的一个稻草人,它一直帮我们保护小麦,为什么不能把它留下来?”
“回头爸爸再给你扎新的稻草人,现在,小小汉斯,要把它拔走了,马车在等着呢。”
“我不嘛,爸爸,我就要汉考克陪着我!”
“听话,小小汉斯。”小汉斯把儿子拉开,他并不觉得一个有些年头的破烂稻草人,是什么好东西。
赫尼奇长官要求拔走,他照办就是了。
反正麦子还没成熟,要等一两个月才能采收,等回头他再重新扎稻草人来得及。
“呜呜呜呜……”
小小汉斯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只是农奴家的孩子,从来没有娇贵这一说法,小汉斯压根不理会。
他伸手就要把稻草人拔起来。
突然间,一声尖锐的叫声,在他耳边炸响:“把你该死的、粗糙的手给我拿开,高贵的汉考克不允许你这个下贱东西触碰!”
“啊!”
小汉斯吓了一跳。
左看右看都看不到是谁在说话,这让他脑袋嗡嗡的。坐在地上的儿子小小汉斯,却麻溜的拍着手高兴地直叫唤:“哇,稻草骑士汉考克,是稻草骑士汉考克!爸爸,稻草骑士汉考克活过来了,它是汉考克呀!”
“啥玩意?”小汉斯被儿子唬得一愣一愣,看向稻草人时不由得露出胆怯,“小小汉斯,什么汉考克?”
“就是它,稻草骑士汉考克!”小小汉斯扑到稻草人脚下。
结果便听到尖锐的叫声,又一次响起:“该死的狗屁孩子,把你卑贱的身子从我身上滚开,高贵的汉考克不允许你的触碰!护卫,仆从,快来人,高贵的汉考克想要回家了,这里的太阳太毒辣,快要被烤熟了!”
“啊!”小汉斯吓得大叫,他听得真真切切,也看得真真切切,竟然真的是稻草人活过来了,还在说话。
小小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