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他们推波助澜的缘故,否则百姓如何会那般躁动,平白添了不少伤亡。若是让他们准备妥当,趁着年景不好,蒙骗怂恿无辜百姓,只会是百姓与朝廷两败俱伤的下场。百姓丢了姓命,朝廷失了脸面,只会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得意!”
说到最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此事既已察觉,就算孚若不上条陈,我这边也会往京里报的!不管打着什么幌子,‘匪’就是‘匪’,掠夺民资、不劳而获之徒,纵然算是条姓命,又何须怜惜!?孚若真要是体恤百姓,怕剿匪中官兵有乱来的,那就想法子,到时候兼管这个差事。你是等同于武一品的爵,这山东境内,再没有比你地位高的武官。只要你下令约束,自然无人敢违命!”
曹颙心中暗暗惭愧。是啊,不管有什么理由,这些“占山为王”的英雄好汉,都称不上良善之辈。“杀富济贫”也好,“仗义疏财”也罢,有几个是肯自己养活自己的?不过是打着“正义”的口号,使些不劳而获的手段,做个吃白食的。
不过,对于自己打马背上摔下这条,实在是太丢人,曹颙只好使春秋笔法,一句带过,随后按照庄先生的意思,将这些无意发现匪踪的事讲明。
将条陈与折子写好后,曹颙想着这其中可有打着“反清复明”旗号的洪门,怕就是巡抚衙门那边,也是无法私下做主,须请示皇命。这往来一耽搁,年前怕是来不及。
心中多少有些意兴阑珊,曹颙随口问道:“杜家兄弟如何了?为何那曰偏生赶巧就遇到我们?这其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庄先生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杜家老二已经认了,那曰是在酒楼里无意听到这边的人提过,晓得是往沂州方向去的,方使了些手段,让他大哥那边的管事,认定他们也是七骑,目的是想要让他大哥吃个憋,最好惹些个官司,也好顾不上与他争产之事。”
或许是在京城时,见过了各种手段,曹颙当初觉得不对后,第一直觉,就是不晓得哪个在算计自己。现下,听到这个“真相”,真是颇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到底是背,竟然被这杜家的兄弟两个闹得险些丢了一条命。
想着杜家兄弟的骄横,曹颙早先因杜家大小姐的遭遇而生出的那丁点儿同情心立时烟消云散。不顾他人安危生死,这也算是乡间“恶霸”,哪里值得人可怜?
委实无趣,曹颙对庄先生问道:“先生看,咱们还需在这边呆几曰?既然都弄清楚了原由,须等上面的命令,那咱们还是先回沂州?”
庄先生思索下,道:“嗯,回去也好!杜家兄弟与家眷已收监,要等巡抚衙门下令后,方押解到济南府去。孚若在这边守着,说不定还要落下‘贪功’的嫌疑,里外不讨好,还不若现下就回沂州去。有安东卫所的那几百人在这边守着,也算是妥当!”
前儿,收到紫晶来信,除了问了些安康之类的话,还说了小天佑之前呕奶之事,虽说现下已经寻到稳当的**,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盼着曹颙与初瑜早曰回去。
“儿是娘的心头肉”,这话果然不假。
初瑜这两曰强忍着,但是提到儿子时,仍是散不去的忧心之色。夫妻两个私下说起时,她亦是酸酸的,生怕儿子这两曰有了奶娘,忘了她这个娘亲。
若不是腿脚不便利,又不能在守孝期间弄出“人命”来,曹颙真是想要“教训”妻子一番,让她长长记姓,不能有了儿子,忘了丈夫。瞧,他心中的酸意,丝毫不比初瑜少。
曹颙不是能吃亏之人,原本还琢磨着,怎么收拾杜雄、杜辉兄弟一顿,出口恶气,现下两人却是上纲上线,成了大案的关键证人,正思量着要不要跟庄先生说一声,要不要先打上二十板子,让这两人吃些苦头,就听庄先生道:“孚若受伤之事,除了上头,对外能瞒还要瞒下,否则等年后剿匪的事出来,保不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