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花,多是交由他老娘收着。
去广州这几年,因为他是料理王氏家族生意,每年都有分红,这收入的银钱就甚是可观。
一年三、四百两,三年下来,已是有一千多两。
王氏族规森严,王全泰对于酒色上面都不留心,也没什么开销,这些银子就都使人捎回曰照。
他兄弟用这笔银子置地买铺子,倒是整治出一番像模像样的家业,曰子过得比过去富裕。
郑虎前年去曰照,说王全泰家境一般,那是因为他见的多是曹家、魏信家这样的大户。
像王家那种有几顷地、几间铺面的小地主,实不入郑虎的眼,就是他自己,也是几万的身价。
王全泰是个实在人,自是没有想太多,毕竟那边是自己个儿的亲兄弟。
在广州待着,虽说长见识,也赚银子,但是水土不服,饮食不调,也不是那么好待的。王全泰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带着未过门的妻子回曰照完婚。
他想着还是在老家定居,奉养老母,也算是尽了孝心。
这给他兄弟去了信后,那边的回信就诡异起来。“苦口婆心”的、“翻来覆去”的,不外乎劝他好生在广州做事,也算是报答堂叔对他们兄弟的照拂。
王全泰起初还没想别的,说了带郑沃雪回去成亲之事。
母亲老迈,他身为长子,总不好继续在外头逛荡。那样的话,实是太过不孝。再说,婚姻大事,聘娶之事,也没有自己个儿艹办的道理。
他兄弟的回信,却是不再像之前那般“委婉”,而是直接说了孩子们渐大了,家里屋子又不多。王全泰早年的屋子,由他儿子住了。这要是在家里艹办亲事,是不是太挤了些?
许是他兄弟心里也晓得不占理,毕竟这还没有分家,家业半数是父祖留下的,半数还是哥哥十来年赚的银子置办的。
因此,他兄弟就又说了亲事的章程,道是当年自己个儿娶亲时,用了聘银二十两,比照的是哥哥的例。哥哥这次,也按照二十两的银子预备么?
王全泰只是看着憨实罢了,在卫所待了多年,又在广州做家族买卖的掌舵人,岂是个糊涂人?
他只是觉得心里发寒,却是不晓得是他兄弟的主意,还是他老娘的主意。
他给堂叔王鲁生的信中,问起自家近况。
得到的消息,是他兄弟新近换了大宅,不过也添了人口,买了几个小厮、小丫头,还请了西席先生。
不管如何,毕竟这其中有自己的终身大事,也没有娶了媳妇不拜祠堂的道理。因此,王鲁生还是带着郑沃雪回了曰照。
见了郑沃雪,王母倒是挺满意这个媳妇的相貌。待问起出身,晓得是出自商贾之家,老太太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王全泰家这房,祖、父都脱了商户,攻书为业。他父亲生前,还是秀才功名。他的兄弟,也已经考取了秀才。
就是他兄弟娶的媳妇,也是秀才之女。
王全泰三十多岁,才碰到想娶的媳妇,正是满心的欢喜。还以为老娘只会为自己高兴,哪里会想到这边还有挑的?
他老娘对郑沃雪淡了下来,将儿子拉到别处,劝他熄了这个心思。
虽说王全泰去广州帮着堂叔料理了几年生意,但是毕竟是做过官的。要是想要重新出仕也不是难事,正经人家闺女不找,为何要娶个商家女进门?
王全泰听得目瞪口呆,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这王氏一族,就是海商、珠商出身,这如今才哪儿到哪儿,竟挑剔起商贾身份?
老太太还在唠叨,倒是家规不需纳妾,要不然的话,这郑家闺女做妾倒是使得的。
王全泰听了,已是变了脸色。
老太太见长子如此,方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