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冷着脸对曹硕道:“就算是嫁到别人家,也不至受这样的气。难道我们老两口宝贝了十多年,就为了送她到你跟前受气?你才多大,就这盼着添儿子?这不止是给慧儿没脸,也枉费你岳父那般疼你……”
曹硕满脸羞惭,下巴顶到胸口,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吴雅氏越说越气,想起女儿方才哭得可怜,想自己这半辈子也不容易,心口如同塞了团棉花,鼻子酸酸的。
知女莫若母,自己能委屈半辈子,如慧岂是能受气的?她的病又最怕大喜大悲,要是委屈大了,有了闪失,那叫人情何以堪?
想到这个,吴雅氏的心绪渐渐平静,思量了一下,对曹硕道:“如慧心里不好受,你还要留着那丫头么?先送出去,等孩子生下来,留子去母。往后,小两口消停过曰子,也让我们当老人的省点儿心。”
曹硕闻言,抬起头来,面上带着几分惊诧。
吴雅氏见他如此,心中也生出些许烦躁,皱眉道:“这个你早当想到才是,还要我来教?这新媳妇进门三月,三个月的肚子,这到底谁是新娘子?主母刚进门,就这般狐媚,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打发了,还要留在家里充奶奶么?”
曹硕面上虽带着为难,但是神情却没有犹豫,俯身道:“岳母,都是小婿无德所致,实不干那婢子何事。岳母想要责罚,小婿自是甘愿领受。”
吴雅氏见曹硕话里话外对自己的丫鬟难掩维护之意,皱眉皱得更紧,心中不禁疑惑。莫非曹硕宠妾灭妻,才使得如慧这般委屈?
她还未开口发问,就听到有人淡淡地道:“你既自认无德,怎配为我夫?”
这话说得决绝,不只吴雅氏,就连曹硕也变了脸色。
如慧披着衣服站在几步外,神情清冷得怕人。
曹硕满脸羞红,却是无言辩解。巧言令色,又能如何,该发生的已是发生。
就听如慧接着说道:“无子、不事舅姑、口舌、妒忌、恶疾。七出之中,我占了五条,自承不配为你妻。与其相看两相厌,还请你念着咱们姑表之情,送一张‘放妻书’与我,两下便宜……”
如慧说完,像是放心一件心事,转过身子对吴雅氏轻声道:“额娘疼我,我晓得,只是女儿也大了,万没有一辈子要额娘艹心的道理。额娘,我寻思了一个多月,绝非一时戏言,是女儿真心所盼。”说完,瞅了曹硕一眼,点点头,转身回房了。
吴雅氏晓得女儿姓子是最拧的,见她当着曹硕说出这番话,半点后路不留,不由地手脚冰凉,喃喃道:“这傻孩子,世道艰难,女子尤为不易……”
曹硕望着如慧的背影,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同侍郎府的凄凄切切相比,十三阿哥府这边则是乐呵多了。
十六阿哥手里拿了个金珐琅西洋仕女鼻烟壶,真真是爱不释手。
他将那仕女图看了又看,对十三阿哥与曹顒道:“看来洋人还是少教化啊,也不晓得学学孔孟。这洋婆子黄头发,蓝眼睛咱都忍了,多少也要穿上些衣服才好。这秘戏不秘戏的,人前也不便宜用。”说着,摇了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遗憾。
一句话说得曹顒与十三阿哥都笑了。
十三阿哥笑着指了指十六阿哥道:“到底是大了,晓得假正经了,小时候看过的西洋画比这个香艳的不知有多少,也没见你这般守礼。”
曹顒在旁,也是不禁发笑。
十六阿哥是个杂学阿哥,除了爱术数,喜音律,对于房中术也是甚得其中三味。
这京里、宫里能划落到手到春宫图、秘戏图,他可是都没拉下。
私下里,十六阿哥还曾同曹顒炫耀过,妻妾和美,不嫉不闹,坐享齐人之福。
女人是用来宠的,自己的女人更是要宠。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