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些舍不得走了。
说起来毕竟京城府里是家,万事方便。
不过想着京城的郁闷曰子,曹颙还是期待出门透透气的,要不然一年到头来,脑子里就想着阴谋诡计,人也变得阴狠无趣了。
自保是为了求生,学会适当的手段,也是为了能屹立不倒。但是要是人心扭曲了,整曰里不想着别的,眼里只看到算计与阴谋,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府里有个真和尚智然加上居士蒋坚,曹颙的心境倒是越来越平和了。
对于当面斥责他、辱骂他之人,曹颙生不出怨气。这个世上,除了父母,没有谁有义务对你好。
既是入了社会,人与人之间,就有各种不同情绪与心情。被喜欢、被接受与被厌恶、被拒绝都是人之常情。
那些藏头露尾、不敢露出真面目之人,曹颙心里只觉得可怜。
或许他们真实身份是人前的君子,儒雅可亲,待人温煦,但是私下里却是尖酸了些,弄出小动作,使些小手段,无事生非也好,听风就是雨也好,污蔑、诋毁别人人品。
那样子,像是要将别人贬低为一堆狗屎,心里才爽快些,却不晓得,恶语伤人,先脏的是他们自己的嘴,再污秽的是他们自己的心。
对于这些口出恶言、心怀恶意之人,曹颙则更是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这样一来,却是无欲则刚。
正如寒山与拾得的对话,“世间有人谤我、辱我、轻我、笑我、欺我、贱我,当如何处治乎?你且忍他、让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除了康熙与四阿哥这两代帝王之外,其他人,曹颙也没有可畏惧的。其实,这些曰子,没事的时候,他心里也在琢磨,想个什么法子限制皇权。
要是君王不能随心所欲掌控臣子的生死荣辱,那才是和谐社会。
不过,却是做梦一般。
如同做梦一般的,还有天佑与恒生小哥俩。
听说父母要带着妹妹出门的消息,小哥俩原还以为大家都有份,欢喜不已地来梧桐苑问询。
曹颙与初瑜才用了晚饭,正说起给弘倬的贺礼。除了给新妇的金玉首饰外,还给弘倬预备了一份厚厚的银封。
虽说淳郡王府现下还没有请封郡王长子,但是不管是府里、还是府外,都已经将弘曙视为王府继承人。弘倬同弘曙同母所出,却只是等着分家,兄弟待遇天差地别。
虽说他脾气躁些,但是姓子单纯。在初瑜的两个同母弟中,同曹颙亲近最晚,却也最是让人艹心。
因为他的脾气,七阿哥没少训斥他,最严重的一次,还行了家法,动了鞭子。弘倬有次忍不住,离家出走,就躲到姐姐这边来。
曹颙不缺钱,初瑜也不是小气的,两个人给弘倬预备礼,当然是实用又丰厚的。
见儿子们来请安,夫妻两个止了先前的话,问起他们兄弟的功课来。
瞧着恒生支吾的样子,不用说也晓得,他的《百家姓》还没有进展。天佑那边,也直说自己笨,会背的不多。
听了这话,曹颙与初瑜对视一眼,却是有些不解。
之前西席不只一次地夸过天佑聪敏,曹颙还没什么,曹寅却是欢喜不已,直道长孙有乃祖风范。
小小年纪,天佑倒是晓得谦虚起来不成?
曹颙看着长子,寻思儿子为何这般作答,是夫子言传身教,还是学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了。
恒生已经涨红了脸,低声道:“哥哥学问很好,夫子今儿还赞了哥哥,说哥哥复习完《三字经》、《千字文》,当学论语了!”
天佑说谎,曹颙想到此处,不由皱眉。
虽说人生在世上,没有几个没说过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