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
兆佳氏见李氏似乎有怪罪之意,神色讪讪的,急忙辩白道:“嫂子还不晓得我的脾气,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也早想着享清福,诸事不问的,这不是媳妇身子重么?”
李氏与兆佳氏做了将近三十年的妯娌,还不晓得她的姓子,哪里是听人劝的。不管什么,还得她自己想明白了,才能上心……*曹家西府,书房。
曹颙看了看书案上墨迹未干的奏折,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了想,他还是伸手将奏折拿起来,揉成一团,铺开了新纸重写。
方才已经拟了三份,第一份中规中矩,却是表忠心不够;第二份抒情许多,又失之恭敬;第三份则是又是抒情又是表忠心的,曹颙自己重看一遍,也觉得这马屁拍得太响了。
思量了一番,曹颙这边还是将旁的废话都去。只写阖家感受圣恩,遥远圣驾安康,云云。
还是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最好。
曹颙方撂下笔,就听到小厮隔门禀告道:“大爷,两位小爷有事儿求见,在廊下候着。”
曹颙抬头,看了看书桌上的尺高的座钟,已经是申初(下午三点),看来两个小家伙下课了。
“进来。”曹颙一边收好周折,搁在一边,一边扬声道。
少一时,就见天佑与恒生兄弟两个进来。
时近中秋,兄弟两个已经换上了硬面单衣,蓝缎面的褂子,罩了青色马甲,瞅着跟小大人似的,恭恭敬敬地给父亲请安。
“什么事儿?”曹颙问道。
天佑抿抿嘴,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恒生;恒生涨红了脸,犹豫了一下,支吾道:“父亲……父亲……”
他自小学说话就慢,这一着急,口舌就有些不利索。
曹颙站起身来,到炕边坐下,指了指地上的椅子,命他们兄弟坐了。
这一打岔,恒生那边才缓过一口气来。
曹颙瞅瞅小儿子,寻思有什么是儿子犯难的。想要再问他,怕他又着急说不出。一来二去的,别在给小孩子留下口吃后遗症。
这般想着,曹颙就看向天佑,道:“恒生有什么事儿找我?”
“父亲……”天佑也瞅着恒生的犯难,脆生生对回道:“父亲,二弟是想跟父亲讨个名儿。”
“讨个名儿?”曹颙有些没听明白,问道:“什么名儿?大名儿么?怎么想起这个。”
“今天师傅教我们姓氏名字来着。因儿子同左成、左住兄弟两个都有大名儿,就弟弟没有,所以弟弟心里着急,就巴巴地过来见父亲,想着求父亲给起个大名儿。”天佑有板有眼地回道。
宁春的满姓是章佳氏,虽与十三阿哥生母同姓,但是却不是一族。他家隶属正蓝旗,世居费雅灵阿,曾祖从龙入关,征战有功,获得世职与云骑尉的爵位。
宁春祖父去世的早,所以他这一支家道中落,名声不显。直到宁春父亲出仕,才渐渐恢复旧曰景象。
左成与左住的名字,是前两年曹颙与永庆商量后定的。左成为“元松”、左住为“元柏”。
若是按照曹颙的本意,是想用宁春的字“景明”来给兄弟两个起名。但是古人讲究避讳,其中家讳就有“父祖”姓名这条。
所以曹颙就放弃初衷,同永庆两个起了“元松”、“元柏”这两个大名。
虽说大名起了,也不过在入籍时用,平时府中诸人,还是叫着小名儿。
关于恒生的大名,曹颙这边已经寻思过好几回了。
早先,曹寅没有给天佑定大名时,曹颙这边也想过两个儿子的大名,选的两个字,是“震”与“霆”。
他也不晓得,为何自己鬼使神差的,顺着历史上曹霑的名儿挑字,而不是按照曹延寿他们兄弟那个范字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