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反而将下人都打发下去,拉着初瑜,笑眯眯地将一张药方子搁在她手上。
初瑜大概扫了一眼,上有当归、首乌、百合、女贞子这些,就猜出个大概齐,道:“额娘,女儿一直用药调理,不用换方子吧?”
纳喇氏摇摇头,说道:“之前的调理身子的,滋阴的,这回却是易受孕的。额驸再过两月,就要出孝,趁着年轻,在给天佑添个小兄弟才是正经。虽说你们府里孩子多,到底都不是自家血脉。天佑一个亲兄弟都没有,实在单薄了些。就算你不着急,你婆婆也会急的。与其到时候装大度,给额驸屋子里添人,还不若生在你肚子里。”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这方子早就得了,之前没敢给你用。她用着方子用了半辈子,也没养出个小阿哥来,我只当是不顶用。没想到五格格用这方子调理身子,还真就怀上了。我早已问过太医,这方子主要是以滋阴暖宫为主。咱们女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这方面的毛病,用这个方子,总是没坏处。过些曰子,使人照方子抓了药,给你二妹妹也送些去。早知她们那边缺药材,当初的嫁妆中,就该多预备些这个。”
虽说她没有明说,但是初瑜也听出这方子,就是七福晋使过的。
薄薄的一张纸,她觉得沉甸甸,不堪重负。
生母“借方子”的手段,未必光彩,却是拳拳爱女之心。不愿去想嫡母,为何这些年,也没想过将方子给自己,而在五格格出嫁半年后,就使人过去侍药。
养恩,生恩,都是恩。
做儿女的,唯有感激。两相比较,不仅失了恭敬孝顺之心,还让自己心里发堵,何苦来哉?
这世上,不仅做家翁的有时候需要糊涂,做儿女的有时候也糊涂些好……*紫禁城,阿哥所。
虽然十六阿哥说要同十六福晋一起“坐月子”,但是十六阿哥总不好真留在十六福晋屋里。倒不是怕旁人说闲话,而是他臀部的伤厉害,不愿在妻子面前多露行迹,省得她担心。
最后,十六阿哥就安置在书房中。
现下,他虽然趴在软榻上,但是面如寒霜,狠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七月,道:“当初到底是什么情形,给爷再仔细说一遍。若敢有一个字假话,小心爷剥了你的皮!”
七月跪在地上,只觉得嘴里发苦,眼泪已经出来,忙磕头道:“主子,奴婢对天发誓,所言句句是实。二爷走后,福晋主子就动了胎气。传太医前,福晋主子就吩咐了奴婢们慎言,不要让旁人扯到二爷身上,省得疏远了母子情分,使得主子难做,让外人看了笑话!”
这后头几句,却是合着十六福晋平素的姓子。
况且,七月并不是十六福晋的陪嫁,而是宫女,这些年来也算懂事尽心,没道理搬弄是非。
十六阿哥摆摆手,打发七月出去,沉思片刻,对赵丰道:“弘普素来乖巧孝顺,没人撺掇,断不会如此行事。去传我的话,段氏、金氏照看小主子不尽心,打五十板撵了;二阿哥身边侍候的宫女、太监,都关了,随后发到内务府处置。”
段氏、金氏是弘普的乳母,现下照看弘普起居。
赵丰听了,心下一颤,不说旁的,就是二阿哥身边侍候的小太监多保,是他亲自带了多年,管他叫“师傅”。
如今十六阿哥这一清理,多保在这宫里就再无前途可言。被主子驱逐的下人,哪能得了好去?
“爷……一下子处置这些人,动静大,还不知会引出什么难听的。要不先私下审审,看看是哪个黑心奴才嚼舌头,也好揪出来给福晋主子出出气?”赵丰斟酌着,小声说道。
“不必。随别人怎么说,干爷底事?”十六阿哥摆摆手,道。
心中虽恼,但是一边是嫡妻,一边是素来疼爱的长子,十六阿哥沉声道:“也好让弘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