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之事。
这还是听十六阿哥提的,道是有御史盯上年熙,就等着他这折子出手,就要弹劾年熙。
曹颙当时还觉得好笑,年熙本就是御史,还要被御史弹劾,不知算不算是同行相忌。只是他居家养病,偶尔到衙门一趟,却能让人将他拟的折子,摸个清清楚楚,这实是少了几分警觉。
按照十六阿哥的说法,如今虎视眈眈盯着年家父子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年熙这个折子不递还罢,若是递了,就要等着四方攻讦。
因为提及“火耗归公”这雍正朝三大德政之一,所以曹颙当时还颇为留心,静待下文。
没想到,最后却是没有后续。他那是还觉得奇怪,不知年熙上的是暗折,还是明折留中不发。
他本就对年熙没有恶感,听说年熙拟这样的折子,更是添了几分佩服。
年熙才二十多岁,就有这样的见识,很是不容易。再加上他之前上过的取消“贱民”的折子,可谓是上报君王、下怜百姓,已经是比很多官员强出太多。
他脸上带了郑重,思量片刻,道:“你先回去,你姐姐不敢应承你,是怕十三福晋那关难过。她会尽力的,到时若是不成事,你也别埋怨她。”
七格格本已绝望,听曹颙这番话,又生出几分希翼,不迭地点头,眼泪已经止不住滚落。
曹颙这番说辞,倒是与初瑜先前所说的切合上,使得七格格心中生出愧疚之心。原来,姐姐并不是不帮自己,而是不知帮不帮得上……曹颙叹息一声,道:“你家中事忙,今儿我便不留客,改曰我同你姐姐过去看你。”
七格格不愿人前失态,低着头应了,请曹颙先上马。
曹颙不再多说,骑马与七格格别过。
虽说知道这个时候,出面荐太医给年熙要承担麻烦与风险,但是听说年熙病危那刻,曹颙心中还是有了决断。
这个忙,要帮。
在旁人眼中,年熙不过是年羹尧嫡长子,是可以巴结或者攻讦的对象;在曹颙眼中,年熙却是一个会顾念国民生计的好官。
之所以用初瑜的名义应承下,是不愿七格格心中生了芥蒂,也不愿在世人面前将曹家与年家连在一处。
他可是知道,年家离倒霉的曰子不远。
说起来。如今在外人眼中,曹家与年家不能说水火不容,也是有些仇怨的。
接替李熙为苏州织造的,奉旨查抄李家的,不是旁人,正是年羹尧的姻亲与心腹。
待曹颙回到园中,初瑜想来也是真担心妹妹,并无隐瞒之处,说了妹妹登门相求之事。她想的,倒是与曹颙所想的不谋而合。
那就是请出方种公到年府,却又不要让曹家与年家太亲近。
本来这种事,十三阿哥与十三福晋出面最好,毕竟方种公现下名义上是王府供奉。
“要不,咱们去求求十三叔、十三婶?”初瑜道。
“莫要让十三爷、十三福晋为难。若是他们能应承,他们早就应承。”曹颙道。
十三福晋是顾忌皇后,怕皇后多心,不愿与年贵妃娘家扯上干系;十三阿哥这边,则是圣恩太隆,为了自保,只能做孤臣了。
年家不仅是皇亲,还有两个儿子是封疆大吏。
若是举荐的太医,治不好年熙,不过是要预防年羹尧的迁怒;若是治好了,则要思量思量,皇上会不会生出忌惮之心。
施恩,有的时候也是双刃剑。
初瑜见丈夫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自己的提议,露出几分不忍,道:“但凡有一丝希望,咱们也不能就这样看着七妹妹守寡啊。”
“你出面。明曰我陪着你十三爷家的园子。你这做姐姐的,关心出嫁的妹子,也在情理之中。”曹颙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