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嘶力竭,而朱镜静也已顾不得这么许多了。
照着邓千秋来时的吩咐,她努力地镇定着心绪吩咐人道:“多取灯来,将这里照的通透。”
于是,许多宫娥们纷纷点灯。
灯火错落,如此一来,便形成了无影灯的效果。
随即,朱镜静开始取了工具,浸泡进了酒精里消毒。
她记住了每一个步骤,不过……她本以为自己一定会恐慌的,可事到临头,此时却发现自己的头脑格外的清明。
人反真的做到了镇定下来。
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事,其他人不敢做的,就算敢做,只怕承受的心理压力也是极大,一旦疏漏,则追悔莫及。
因此,母后的性命,便落在了她朱镜静的手里。
她开始将剪子取出来,而后,在几个宫妇的指点之下,开始动手。
而此时,马皇后显然已是疲惫和疼痛至极,已是昏厥过去。
鲜血顺着朱镜静已用酒精泡的泛白的手流淌下来。
朱镜静依旧张眸,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其实她所干的,就是扩大产道,进行侧切,这是一种简单至极的方法,只是换做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这样的胆量干这样的事。
何况,在古代,即便是如此,实行这样的手段,也几乎是要了产妇的性命,毕竟……这样大面积的创伤,其部位又比较敏感,再加上古代这可怜的环境,产妇必死无疑。
朱镜静的额上,已是香汗淋漓,她继续操作着,一丝不苟。
终于……自产道蠕动的小脑袋开始出现。
而后……
……
一个新生的婴儿,终于被提溜了出来。
这干瘪的孩子,此时并没什么反应,不知是否还有气息。
宫妇只能但胆战心惊地将孩子抱着。
许多人都紧张地看着孩子。
而朱镜静却是顾不上,开始用酒精进行清洗和缝合……
有人剪了脐带,将孩子抱出。
不多时……突然一声啼哭传了出。
可就是这把声音,就像一汪泉水,一下子滋润了所有人心田。
这令本是紧张的人们,骤然之间长长松了口气。
以至许多人暂时放宽了一些心,去看孩子。
只是,朱元璋心里依旧五味杂陈,他仍然揪心于马皇后。
因而,他心中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更加担心起来。
孩子平安……那么……母亲……
只是此时,那产房里,却已不允许人出入了,连朱元璋也不能出入。
于是朱元璋急的团团转。
……
朱镜静最终长出了一口气,她进行了最后一次的消毒,等人彻底松懈下来,才觉得头晕目眩。
观察了母后,却发现母后依旧昏厥,心里不由得更为担心。
只是此时,她亦分不清好坏,便只好在一旁陪着。
…………
“现在如何?”
朱元璋回到了厅中,看向邓千秋。
邓千秋则让人从产房里回馈着信息。
此时他也已如芒在背,分析着眼下的情况。
单凭酒精消毒,显然是不可能遏制感染的,那么……就必须得用其他的办法。
不过实际情况,却还需具体情况来。
说到底,只要知道产妇感染的原理,就会有办法。
而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对这原理一窍不通。
邓千秋道:“臣正在让产房里的人探问。”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只颔首,却再也没有做声。
不多时,有人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