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
……
见到蒋庆之时,杨清特意观察了他的神色。
“见过长威伯。”
蒋庆之也不客气,径直坐下,“你来作甚?”
杨清见他无礼,心想徐渭的伤势怕是不轻。
“小侄与徐渭发生的冲突……”
“那不是什么冲突。”蒋庆之森然道:“王庭相乃是名儒,你那侄儿竟口出不逊,徐渭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竟被你拿恼羞成怒的侄儿下了狠手。”
“长威伯!”杨清本想自行坐下,闻言又站了起来,“徐渭动手在前。”
“你那侄儿先羞辱他在前!”蒋庆之冷笑,“把人交出来!”
杨清深吸一口气,“距离年底不足一月,长威伯就不想想后路吗?许多时候做人当留一线,莫要逼人太甚。”
他不愿妥协,但却知晓蒋庆之的凶残。故而只好暂时低头,抛出自己的筹码。
——此事就此了结,年底你拿不出那利国利民的东西,老夫这边为你缓颊。
徐渭不过一幕僚,而且看样子死不了……一砖头也拍不死人不是。
既然如此,这个筹码应当能让蒋庆之心满意足。
蒋庆之拿出药烟,指指外面。
“滚!”
……
杨清回到了丰源楼,韩瑜问道:“如何?”
“蒋庆之无礼!”杨清何曾被人这般羞辱过,此刻依旧面色潮红。
“预料中事。”韩瑜说道:“不过老夫有些好奇,杨公甘愿为他缓颊,此人却悍然拒绝。那东西难道他真有把握?这是有恃无恐,还是色厉内荏……”
杨清问随从,“二郎呢?”
随从说道:“先前二郎君说出去访友。”
杨清面色一变,“他出去多久了?”
“半个时辰了。”
“去把他追回来,速去!”
“杨公稍安勿躁。”韩瑜笑道:“蒋庆之没那么快出手。”
……
胡宗宪带着几个护卫出了伯府。
“胡先生!”
街坊们对这位和气的胡先生颇多好感,有人甚至说胡宗宪是伯府第二和气之人。
至于第一,自然是每日凌晨喊一嗓子的孙重楼。
胡宗宪依旧温和一笑。
走出新安巷,一个护卫在等候,“咱们的人盯住了丰源楼,半个时辰前,那杨志远果然出门了。”
“可跟住了?”胡宗宪问道。
“跟住了。”
就在得知杨志远的身份后,胡宗宪第一时间就让护卫去盯着丰源楼。
“那杨志远带了两个随从,看着像是去消遣。”
“跟上!”
胡宗宪上马。
杨志远先去寻自己的好友赵世,二人会和后,赵世要为他接风洗尘,便提议去酒楼。
“听闻京师白云楼有名妓宁玉?”杨志远问道。
“你老兄这是寡人之疾犯了?”赵世看着他,笑道:“那宁玉自从出闺以来,也就是蒋庆之能一亲芳泽,别人哪怕一掷千金也难见她一面。怎地,你这是把家当都带来了?”
杨氏自然不差钱,赵世这个玩笑也是告诫之意……那宁玉不是谁都能见的。
可一听到蒋庆之这三个字,杨志远只觉得一股子不忿就涌了上来。
他今年不过二十就中了举人,加之杨氏乃是名门,为他造势不遗余力,从小就被称之为神童。等中了举人后,更是被吹嘘成未来宰辅。
可有个名字却隐隐笼罩在这位未来宰辅的头顶上空。
京师有位墨家巨子,年纪比你还小,却已名满天下。文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