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楼,雅间。
老鸨掀开纱帐,眯眼打量里头昏迷不醒的傅玉筝。
啧啧啧,这身段,这脸蛋,这肌肤,咋长的呀。
凭她多年练就的毒辣眼光,这姑娘的初夜,少说也能卖出七八万两。若好好运作,十万两,甚至二十万两也有可能。
京城缺顶尖尤物,唯独不缺摆阔的达官贵人。
傅景明笑:“如何?”
老鸨伸出两根手指头。
“两万?”傅景明喜不自禁,“成交!”
就这样,傅景明把堂妹换了银票,美滋滋地返回河畔。
月上柳梢头,药劲过去,傅玉筝终于醒来,发现纱帐上绣的和床架子上雕刻的,全是那等男女交欢的下流图案。
这是哪?
隐隐一个不妙的念头闪过,下一刻,被屏风外两个说话的婆子证实了。
“这姑娘也不知是谁家的大小姐,穿戴很是气派。”
“管她谁家的,进了咱们这,都是脱衣裳伺候男人的命。”
傅玉筝懂了,还真是被卖入了勾栏院。
在这等地方,自爆身份,说自己是靖阳侯府千金,也无用。
因为能在繁华地段开这么大勾栏院的,背后东家都实力强劲。
上一世便听闻,有个郡王府的县主傻到自爆身份,结果老鸨极其会做生意,将消息偷偷卖给了她爹爹官场上的政敌。
你猜怎么着?
那群政敌排着队来上她!
好好的一个县主,几夜间,生生被一群变态老男人给折磨得精神失常,疯了。
救出去后,她的郡王爹爹嫌弃丢人,一根白绫吊死了她。
真是唏嘘。
傅玉筝微微咬唇,得自救。
“哎哟——”
“哎哟——”
蜷曲着身子,傅玉筝痛苦地哀嚎,成功引得看守的两个婆子前来查看。趁一个婆子外出请郎中,傅玉筝抓起床头柜上的瓷瓶,一个猛砸下去,敲晕了剩下的婆子。
麻溜地出门。
此处乃勾栏院后院,四处长廊上守着不少龟公,为了不让他们瞧出异样,傅玉筝强装镇定,扭着小腰步态正常地行走。
没走多远,忽地传出老鸨的叫骂:“人呢?你们干啥吃的?还能让人跑了!”
“快给老娘抓回来!”
一时龟公们四处抓人。
“喂,前面那个,给我停下——”
傅玉筝忽地发急,真停下就完了,加快步子撒腿就跑!拐弯处,挤进灌木丛里蹲着躲起来。透过茂密的枝丫,看着龟公们的小腿急匆匆地来来去去。
心知这样不行,迟早被抓回。
正在这时,东边走来一群舞姬,傅玉筝急中生智,索性混进舞姬队伍。抓人的龟公与舞女们擦肩而过。
管事的将舞姬们带进换衣室,交给另一个管事的。
新管事道:“你们这批是头回接客,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但凡客人投诉,小心你们的皮!”
傅玉筝很是绝望,不是吧,刚混进来就要接客?
怎么接?
只卖艺不卖身,跳舞给客人看?还是……
这时,外头脚步匆匆走来一个婢女,催道:“千鼎院举办宴会,点名要新面孔,李妈妈,快领她们去吧。去晚了,小心开罪不起。”
春香楼乃京城第一大勾栏院,能来消费的,非富即贵。
而千鼎院的恩客,则是光富还不行,非得身份贵重,在京城排得上号的。
遂,“千鼎院”三个字的份量,李妈妈晓得,忙招呼舞姬们快换舞裙。
舞裙琳琅满目,傅玉筝一眼看去,却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