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邵衡进入飞霞殿,得知月华长公主在书房,直接阔步朝书房走去。
书房的西边窗户敞开着,远远的,木邵衡望见她站在窗边的书桌前,一手执笔,一手扯着广袖,正低头专心致志地画着什么。
月华长公主本就天生贵气,气质绝尘。此刻她穿着一袭华贵的黄色金线宫装,低头认真作画时的样子,更美!
随着她手上的动作,她发髻上的赤金步摇和耳垂上的珍珠耳坠,跟着一起轻轻摇动,美不胜收。
木邵衡驻足在长廊,静静凝望了她一小会,才抬脚走进书房。
听到脚步声,月华长公主抬眸看到驸马,忍不住就出言讥讽:
“巴巴地追到宫里来做什么?也不怕你的苏小妾夜里耐不住寂寞,给你随便找个侍卫戴绿帽子。”
木邵衡:……
脚步略略一顿,旋即看着她双眼回道:“我对她很放心。反倒是你,稍稍不看着点,就能给我戴一堆绿帽。”
月华长公主:???
险些噎死。
随即她垂下眼帘小声哼哼,她倒是想给他戴绿帽,可是她见不着傅啸天啊!
但凡能见着,她不介意给他戴上十顶八顶的!
“你在画什么?”木邵衡不想跟她继续酸,岔开话题道。
说着话,他走到她身边,低头一看,画卷右边赫然立着一株歪七扭八的……柳树。
啧啧啧,该粗的线条不够粗,该细的地方又跟“明明想瘦,却偏偏吃多了长成肥猪的姑娘”似的。
这画工简直没眼看!
“嫌弃?本宫又没请你看!”月华长公主斜瞪驸马一眼,嘴下毫不留情,“滚去那边看书去。”
那边,是指斜对面的西窗,窗下设了茶几和摇摇椅。
别看月华长公主说话仍不客气。实际上,今儿在长公主府,被驸马掐着下巴一通揭短和威胁后,她早已底气不足。
眼下,不过是强弩之末,强撑气势罢了。
与过去骨子里流露出的盛气凌人,早已截然不同。
她原本以为,她这般不客气地说话,驸马会像以往一般扭头走出书房,再不搭理她的。
结果,今日……
“这少女是你?”木邵衡低头,只见柳树下画着一条浅浅小河,河边坐着一个少女。他指着那个少女,饶有兴致地问她。
“嗯。”月华长公主随意一嗯,心头却为驸马还不走……感到紧张不安。
“你这画工确实……不大行,我帮你润色一二。”
月华长公主:???
还润色?
她越发紧张不安起来,生怕驸马发现这张画下面压着的……傅啸天画像。
这时,木邵衡突然用右手握住她的右手,用画笔沾上朱砂……
月华长公主惊呆了。
——一是,驸马居然亲密地握住她的手,两人共同作画。
——二是,她从来不知驸马画技如此高超,看似随意地涂抹两下,一个红衣少女就鲜活地跃然纸上。
随后,驸马又换一支画笔,沾上丹青。同样随意地来了几下,小溪边就出现了一大片深深浅浅的青草地。
是春风拂过,压弯腰的那种小草。
“本宫竟不知驸马如此擅长画画。”月华长公主怔愣半晌后,喃喃道。
木邵衡深瞥了她一眼,别有深意地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从未对我上过心。”
她塞满一脑子的傅啸天,从没给他腾过一丁点空地。
月华长公主:……
呃,确实。
她嫁给驸马十几年,除却严厉地整治了他后院的姬妾和庶子外,其余诸事,她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