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儿子、儿媳的搀扶下,一路穿过大门,越过一字影壁,从垂花门进入后院。
“这京城的府邸倒是很别致,与咱们西南的王府大为不同,仿佛置身在诗情画意里。不错,不错。”
老太君很是喜欢,一个劲地笑着夸奖道:“还是邵衡你有眼光!”
木邵衡瞥了一眼傅玉舒,笑道:“母亲赞错人了,这座府邸的一草一木,全是舒儿设计的。是她眼光极佳。”
老太君:……
嘴角的笑意忽地凝住。
其娘家侄子沈奕笑,倒是懂得讨好木邵衡,当即笑着夸赞道:
“没想到啊,王嫂竟是这等才女,不愧是京城的贵女,让在下敬佩不已。”
老太君嘴角的笑意越发僵硬起来。
正在这时,门房婆子脚步匆匆来报:“王爷,太子殿下有要事来访。”
当朝太子?
木邵衡点点头,交代门房婆子道:“先引太子前往花厅稍坐片刻,本王马上就来。”说罢,要搀扶母妃继续前行。
老太君却止住了脚,劝说木邵衡道:“儿啊,母妃不要紧,你先去会见太子吧,指不定真有要紧的大事呢,可耽误不得。”
木邵衡不以为意。
退一万步说,再有大事,也是太子一党的大事,与他西南木府何干?
太子在他这儿还没那么大的面子。
不过,木邵衡不愿忤逆母妃,便给她面子道:“好,都听母妃的,儿子这就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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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还不忘看了一眼傅玉舒,笑道:“舒儿,母妃一路车马劳累了,你搀扶母亲先回她的院子歇歇脚。”
傅玉舒笑得一脸温婉:“邵衡哥哥放心吧,我定会招待好母妃。”
却不料,木邵衡前脚刚穿过垂花门,老太君就把手臂从傅玉舒手里一把拽了出来,伸到沈奕笑面前道:
“笑儿,还是你来扶着姑母吧,旁的人……姑母使唤不惯。”
傅玉舒闻言,淡淡一笑,兀自收回手站在一旁,没言语。
蝶衣见老太君如此矫情,很不客气地翻了个大白眼。
傅玉舒悄悄朝蝶衣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如此。
正在这时,却听老太君大声对沈奕笑道:
“笑儿,奇了怪了。这座府邸的设计风格,初看还有点新意,多看几眼却发现……亭台楼阁和一众景致丁点都不大气。”
“完全配不上咱们西南木府的气派,处处透出一股子……小家子气。”
傅玉舒:???
先头还夸赞呢,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开始贬损了?
这态度转变得未免太快了。
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老太君这是故意的,得知府邸是傅玉舒设计的后,就故意找茬埋汰起人来。
傅玉舒心底当然不太痛快。
但是,念在婆母年轻时吃过很多苦,活生生熬成了深闺怨妇,到底对她心生怜悯,便不愿去计较这么多。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当没听见。
蝶衣却没傅玉舒的好性子,她直接就想开口反驳,却被傅玉舒及时用眼神制止了。
木邵衡说了,老太君顶多在京城住半个多月,年龄大了,受不得冻,十二月下大雪之前就会返回西南。
不过是半个多月而已,时间不长,傅玉舒不愿给婆母添堵,也不愿让木邵衡夹在婆媳之间左右为难。
蝶衣只得把嘴闭上,心底却分外不认同嫂子的退让。
有些人是看碟下菜的,你越是退让,她就越是得寸进尺。蝶衣觉得,老太君就是这号人。
果不其然,老太君和沈奕笑对着府邸设计一顿品评,这里不好,那里也不好……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