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长了眼睛的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她眼底冷清,再没了曾经把婆母当家人时的热络,半分都无,只剩下对陌生人似的客气。
也就老太君自己体会不出里头的差别,还想着显摆婆母的威风呢。
只见老太君在丫鬟的搀扶下,走进堂屋后,乜斜了一眼早早就在主位上落座的傅玉筝,便一屁股将另一个主位给占了。
然后,坐在那,故意当着傅玉筝的面,开始兴师问罪:
“王妃,你身为当家主母,到底是怎么管家的?你可知几日前,蝶衣那个混账一脚把我侄儿那、那儿……给踹伤了!”
这事儿,傅玉舒自然知道。
不光她知道,木邵衡也知道。
但夫妻俩全都装聋作哑,没一个理会的。
理由很简单,相比表弟沈奕笑,木邵衡更偏宠自家妹妹蝶衣。
今日,傅玉舒便将偏宠进行到底,浅浅一笑:
“这事儿,婆母可有仔细盘问过沈奕笑?可知沈奕笑对蝶衣做下了什么混账事?”
老太君心头咯噔一下,莫非侄儿闯入了蝶衣的闺房?
这时,傅玉舒冷脸道:“居然敢闯入蝶衣院门,当着一众丫鬟的面,嬉皮笑脸地言语调戏。当我西南木府的郡主是什么?”
闻言,老太君松了一口气。
随后,强词夺理道:
“又没闯进闺房,也没私下里拦住她动手动脚,只是当着一众丫鬟的面,正大光明说了几句话而已,就敢踹人?”
“你这个当嫂子还护着?你就是这么稀里糊涂地管家的?”
傅玉舒气笑了:
“母妃这话说的真是让人心寒。蝶衣可是您的女儿,您为了偏袒一个娘家侄子,就胳膊肘往外拐,连女儿的清白和名誉也不管不顾了?”
“母妃,您这母亲当的真是称职极了。不知传回西南的那群族老耳里,他们会怎么想呢。”
老太君:……
顿时哑了声。
她当然知道,那群族老只会站队蝶衣,一个个拍着桌案叫道:“踹得好!没踹死他都是便宜了他!”
但下一刻,老太监又恼羞成怒起来。
嫁进西南木府几十年,还从未有人敢拿那群族老来威胁她。
傅玉舒算是头一个。
她算老几?
老太君正怒着时,只见傅玉舒突然命令小厮道:
“来人啊,把沈奕笑那个混账给本王妃拿下,几日前,郡主给的惩罚太轻了,今日得补上。”
“拿板子,上家法!”
老太君:???
越发恼怒起来,站起身就指着傅玉舒鼻尖,叫嚣道:“傅玉舒,你敢!”
傅玉舒淡瞥了老太君一眼,义正言辞道:
“若母妃实在不服气,儿媳这就亲笔书信一封,寄回西南让族老们来个公断。母妃,您看如何?”
老太君哪里敢啊?
只见她气得身子抖如筛糠,却不敢再吭声一句。
跌坐回椅子里后,她的内心啊,那是一通哀嚎:
她可是来兴师问罪蝶衣的呀,怎的搞到最后,蝶衣依旧相安无事,受惩罚的反变成她的侄儿了?
为什么?
为什么?
傅玉筝坐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老太君被自家姐姐给埋进了坑里,一个没忍住,偏过头去偷偷捂嘴笑了起来。
别说,这一世有丈夫力挺的姐姐,还是相当给力的。
自己辈分不够,便勇敢地借力打力,将西南的族老们抬出来,一下子拿捏住了老太君的死穴。
可别小瞧了那些族老们,对付老太君这等“辈分高”的“外来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