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了,您怕是连顿热乎乎的饺子都没得吃吧?”
说出这句话时,高姝哽咽得不像话。
最后实在没能忍住,她抹着眼泪悄悄去了小厨房,趁着厨娘们回房歇息去了,她偷偷地装了一碟子饺子,放在食盒里,拎去祠堂给母亲。
可是祠堂乃关押重地,岂是能随意进出的?
四个婆子守在门口,她们瞥了眼高姝,齐齐瘪嘴道:“大姑娘,奴婢劝您还是请回吧,老夫人有命,谢绝一切探视。”
“可今晚是除夕,我们母女还不能见上一面吗?”高姝拿出大小姐的款,怒斥道。
那几个婆子直接翻了个大白眼,不屑搭理她了。
高姝没法子,只得从头上拔下一根赤金簪子递过去,好声好气道:
“这是赤金打造的簪子,出自费国老之手,少说也值一千两银子。只要今夜让我们母女团聚,这根簪子就是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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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距离高姝最近的那个婆子乐了,生怕她反悔似的,连忙一把接了过来。
见状,高姝心知妥了,拎起食盒就要去推祠堂门。
岂料,另外三个婆子一把堵住高姝的路,纷纷探出手道:“我们的呢?”
言下之意,只给那个婆子可不行,她们仨得一人一根。
高姝:???
“哪有这样的,不是说好了你们四个平分那支金簪吗?”高姝据理力争。
可那三个婆子哪肯答应,见高姝不肯给,她们索性直接上手——一人薅下一根赤金簪子。
转眼间,强行拔下高姝发髻上的三根簪子。
其中一根,还是挽发的主力军。
于是乎,顷刻间,高姝的一头秀发失去支撑,倾泻而下,乱蓬蓬地耷拉在前胸后背,在凛冽的西风里肆意凌乱。
高姝整个人都吓懵了。
她们怎么敢、怎么敢……硬抢?
还有没有主仆尊卑了?!
若是搁在以前,高姝非要罚死她们不可,可今日的高姝哪里还有曾经的权威?除了屈辱地咽下,别无他法。
好在,那几个婆子说话还算算数,“嘎吱”一声祠堂门给她打开了。
高姝见目的达到,便也不再吱声,拎着食盒快速溜了进去。
这时,那几个婆子一边摩挲着手里的赤金簪子,一边还不忘叮嘱道:“大姑娘,只给你一刻钟的探视时间。”
才一刻钟?
四根赤金簪子花去了高姝四千两,居然只换得一刻钟?
高姝气得够呛。
“怎么,不乐意?那就半刻钟!”那四个婆子叫嚣道。
高姝:???
得,一群刁奴。
高姝知道自己吵不赢她们,便不再争执,忍气吞声拎着食盒快步进了祠堂。
一走进去,高姝就惊呆了。
天呐,才几个月不见,她母亲这是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啊。
只见一向雍容华贵的镇国公夫人林氏,此刻身上居然穿着破破烂烂的棉袄。
你没看错,就是破破烂烂的棉袄!
冰天雪地的鬼天气,祠堂里阴暗潮湿,一件破烂棉袄哪里能御寒?
更要命的是,连个火盆都没有啊。
镇国公夫人林氏还得跪在冰冷刺骨的地上,不住地朝列祖列宗磕头恕罪,入冬以来,遭了多大的罪,可想而知。
高姝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抱住娘亲,“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镇国公夫人林氏一惊。
缓缓转过头去,瞧见自己女儿的脸,林氏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自己女儿,两人就抱头痛哭起来。
“姝儿,娘亲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