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笑的的确确是嚣张,两巴掌扇下去,再次成功激怒了高老夫人,一个犀利的眼神扫过来。
高老夫人不是泼妇,但她的眼神却远比市井泼妇厉害百倍,甚至千倍。
她那冷冷的目光啊,简简单单一个扫荡,竟有着千军万马呼啸奔腾的气势。
吓得沈奕笑双腿都打了个哆嗦。
没出息地赶紧往木邵衡身后藏去。
木邵衡没搭理他,只朝主位上端坐的高老夫人望了过去,目光里满满都是敬仰。
这份敬仰里,有对高老夫人刚硬脾气的欣赏,当然,更多的是因为老人家是他好兄弟高镍的祖母。
高镍的面子,木邵衡必须给。
而高老夫人呢,原本满心的不悦,触碰到木邵衡满怀尊敬的目光后,霎时改变了态度,当即缓缓地从椅子里站起身来,朝木邵衡淡淡笑道:
“镇边王驾到,老身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别看高老夫人笑容依旧淡淡的,你要知道,她可是当今皇上的岳母啊,辈分比木邵衡高。她老人家能在爆发不愉快的今日,还愿意给木邵衡一个笑脸,已经是非常给木邵衡面子了。
所以,木邵衡也还了老人家一个笑:“高老夫人客气了。”
此时此刻,木邵衡眼底的那份敬仰和敬意依旧在。
不过,这份敬仰只在最初寒暄时流露出来了,待彼此打过招呼,双双落座后,木邵衡便刻意隐藏了。
因为,今时今日,双方立场不同,坐在这里是来谈判的。
谈判,就要拿出谈判的架势来。
率先开口的是高老夫人,她先是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木邵衡身后的沈奕笑,然后冷声问道:
“镇边王,沈奕笑的事情您打算如何办?”
木邵衡笑道:
“老夫人所指何事?是婚事,还是今日在贵府撒野挑衅之事?若是后者,您已经教训过他了,若是前者……”
说到这,木邵衡故意顿住,没继续往下说。
但言下之意,却已经很明显了——要想成亲,一个字,难。
高老夫人一见这架势,便知木邵衡果然是老江湖,一个字不说,却已经将里头的“不乐意”展现得淋漓尽致。
高老夫人抿了抿唇,索性换个说法道:“男人干下了蠢事,无论多蠢的事,都得认。镇边王,您说是不是?”
“是。”木邵衡点头。
高老夫人又道:
“前几日,您的表弟沈奕笑管不住自己好色的本性,与我的大孙女有了肌肤之亲。这件蠢事,干了就得认,除了火速成亲外,绝对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镇边王,您说是也不是?”
成亲?
这话木邵衡没接,只淡笑着揭开茶盏刮起了茶沫子。
刮了一下又一下,就是不给个痛快话。
站在木邵衡身后的沈奕笑却忍不住了,率先表态道:“成亲?就高姝那副丑八怪的尊容,哪有资格进我沈家的大门?”
高姝站在高老夫人身后,听了沈奕笑的话,立即用面纱死死捂住脸,一副哭腔道:
“我脸上的疤能去掉的,能去掉的,沈哥哥你急什么呀?待你我成亲那日,我保证脸上的疤痕已经全部消失,再次美貌如初。”
“美貌如初?”沈奕笑嗤道:“没破相之前也没见得多美,完全达不到我沈家媳妇的标准。”
说这话时,沈奕笑脑海里闪过蝶衣郡主的容貌。
这一对比,越发语气坚定地拒绝了:“想嫁给我当沈夫人?少做白日梦了,这辈子都不可能!”
高姝“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沈奕笑,哭闹道:
“你个没良心的,刚刚我祖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