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画画吗?”戈馥又看了几张洛止戈拿过来的画,开口问道。 洛止戈张了张嘴,戈馥赶在他前面道:“说实话就可以。” “……一般般。”洛止戈抿了抿唇道。 戈馥摸了摸他的脑袋,“不喜欢也没关系,你做自己就好,不用成为我。” 洛止戈眨巴着眼睛看了她一会,伸手抱住她,奶声奶气道:“母亲你真好。” 戈馥笑了笑,随即有些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一直叫母亲而不是叫妈妈?” 洛止戈怔了怔,不由看向一旁的平皓。 戈馥也看了过去。 平皓小声解释道:“郡主,恒阳上层都是如此的,洛郎君特意交代小主子这般称呼的。” 戈馥愣了下,表情有些复杂地道:“不必这样的。”她倒不在意孩子叫自己母亲还是妈妈,叫什么都可以的。 “母亲,你会留下来么?”洛止戈抬头看她,“你还会走么?” 戈馥沉默。 洛止戈的眼眶一瞬间红了,戈馥却不知道该怎么哄他。 她不可能为了他留下来。 洛止戈哭了一场,但这孩子特别精明,哭半天发现戈馥都没有松口之后,他就不哭了。后来戈馥陪他玩,他时不时就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她。 戈馥跟平皓说:“他肯定在打坏主意。” 平皓讪讪一笑,“俗话说得好,知子莫若母。” 戈馥笑了笑,“他这样很好。” 平皓瞪大眼睛,那表情仿佛在说您在开玩笑。 戈馥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被宠爱的孩子才有资格任性。”否则的话,任性的代价是很大的。 洛止戈这样很好,他就像她期待的那样,自由生长着。 “原来你跑这边来了!”戈馥正陪着洛止戈玩沙,玄武师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戈馥站起身,一旁的洛止戈连忙丢掉手里的沙铲,巴巴地看过来。 ——他怕她走。 意识到这一点,戈馥有些心酸,她牵起他的手,看向玄武师道:“你又是跑哪去了?” 玄武师瞪着眼睛走进来,“还不是那个狻猊师,说是请我喝一杯,结果就使劲地灌我酒,要不是我海量,现在早已经喝趴下了。” 她口中的狻猊师不是旁人,正是孙辽。 戈馥鼻尖动了动,果然,玄武师身上的酒气很是浓郁。 “你怎么不洗个澡过来?”她嫌弃道。 “我怕洗了澡之后我就过不来了。”玄武师往她身边一坐,瞧了眼洛止戈道:“这就是你跟白虎师的那个孩子?” “怪好看的。”并且一看就知道爹妈是谁。 她有些惊异地看了一眼戈馥,“你之前那个模样,我还以为你接受不了这个孩子。”谁想到,都痛成那样了,却依旧坚持把孩子哄好了。 还以为她不在意这个孩子呢。 戈馥摇了摇头,“我也没想到……”自己真的病了。 之前周围人让她去看心理医生,她其实都不当回事。偏头痛本来就是很难找到病因的,她上辈子还时不时神经痛呢,谁知道居然…… 她这人不喜欢逃避,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那便是痛死,她也绝对不会被所谓的心理疾病掌控,去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虽然艺术家是感性的,但她想要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绝对不会比任何人逊色。 洛止戈爬到戈馥身上,抱着她的脖子,一脸敌意地看向玄武师,“你要把我母亲带走对不对?” 玄武师一愣,随即笑了,“你母亲跟不跟我走,取决于她自己,而不是任何人。”这小孩有点意思。 洛止戈皱眉,转头问戈馥道:“母亲,你要怎样才能留下来?” 戈馥默然,这个问题太为难她了。 却是一旁的玄武师开口道:“你母亲怎样才能留下来我不知道,